儘管莉子背對著他，但夜貓還是能從側麵一眼認出這個“生麵孔”定是美惠選定的新人無疑了。
莉子此刻正在拍攝間隙，拿著手機把玩自拍中。
隻見她腳踏小白鞋，穿著一襲淺棕色長裙，外套一件白色透明長袖上衣，一臉疑惑地盯著夜貓。
她略微遲疑便繼續自拍起來：
“前輩，你看今天的陽光多好。”
她伸出右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笑得很燦爛，完全沒有新人的拘謹和不安。
“莉子小姐，這位是白羽係長。”
一旁負責組織工作的渡邊組社員趕緊上前介紹道。
“哎，白係長？對不起，我，我失禮了。”
莉子似乎意識到剛才過於隨意，馬上收好手機立正站好，恭敬地給夜貓行禮，
“白係長你好，我是莉子，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
夜貓作為中國人並不計較這些繁文縟節：
“聽課長說今天要給一個新人試鏡，我正好休息趁空閒過來看看，沒打攪到你吧？”
“不不不，前輩……不，白係長你，我……那個……”
她沒料到眼前之人如此年輕就當上了係長，剛才隻是把夜貓當成普通“前輩”，這下突然有些慌亂。
“莉子小姐不用緊張，你是渡邊係長那個組的，我就單純來看看。”
聽夜貓語氣和緩，莉子的心情平複了幾分。
“是，我也聽說渡邊係長正在休假，我剛才……還以為你是受渡邊係長委托來的呢。”
“哈哈，並不是，我是受課長委托來的。”
“哎？”
莉子剛放鬆的心情立馬又緊繃了起來，
“是課長嗎？那我……”
“你正常試鏡就好了，現在是休息時間，莉子小姐不用拘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就隨便拍拍，以後這也是你要經常麵對的事，當我不存在好了。”
夜貓說這話並不是自降身價，作為專業的模特，以放鬆的心情和姿態對待工作是必備的職業素養，不能因為周圍的鏡頭和陌生人而緊張局促。
“是，白係長說得對。”
莉子莞爾一笑，繼續拿起手機自拍起來。陽光下，一張沒有修飾的青春麵容，天然又純淨。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像青春的歲月還停在腦海，你的夢裡有沒有她的裙擺。”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比電影裡演繹的更加精彩，現實總是充滿一點點無奈。”
……
看著莉子重回自然放鬆的狀態，夜貓不自覺想起了這幾段他喜歡的歌詞。
“唉，我的過去到底是怎樣的？或許高中也有我追求的心儀女孩吧，說不定就是莉子這種類型的。”
夜貓大學前的記憶似乎永遠無法找回，想著這些他難免傷感，
“大學前的生活也許很精彩，也許不過死水一潭，不管好壞逝去的再也回不來了。好在我現在有佳雪，以前的事忘了就忘了吧。”
他最近不再執著去想方設法恢複記憶，努力了這麼多年做不到也該放棄了。
“那些奇怪的夢境看來僅僅隻是夢，對我恢複記憶沒有任何幫助，徒增煩惱罷了。”
這段日子裡，之前夢中的小女孩、小男孩、中年人、老奶奶等不再出現，甚至他常常一覺睡到天亮，一夜無夢。
“白係長，你真的是中國人嗎？”
莉子輕柔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哎，怎麼這麼問？”
夜貓回過神尷尬笑笑。
“我覺得白係長長得很帥，很像我們日本人呢。”
莉子湊過來笑道，可能看夜貓很隨和，她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拘謹。
“當然，我是百分之百的中國人，你們日本沒人叫白羽吧？”
“是，這個我知道。可是……可是你說話有點日本某個縣裡的口音呢，一點也不像外國人。”
好久沒人和他說這事了，莉子作為新人有著同樣的好奇不足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