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貓有氣無力地回了二小姐一句便掛斷了電話,他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脆弱。
今夜傳來的噩耗,宛如一道道晴天霹靂,頃刻將夜貓的心劈得粉碎。
“啊~~~”
他丟開手機癱倒在床上,哽咽的喉嚨裡擠出一陣絕望的哀嚎,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回蕩著,仿佛破碎靈魂的殘響。
夜貓蜷縮在牆角,雙手抱著頭,眼前不斷浮現出佳雪的音容笑貌,那些曾經的甜蜜與溫馨曆曆在目……這些美好的回憶如今都化作了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進他的心房。
“羽醬……”
恍惚間,他似乎聽到了佳雪在輕聲呼喚自己,那聲音熟悉又親切,帶著深深的眷戀和不舍。
“我在!”
夜貓猛地抬起頭,可回應他的隻有窗外呼嘯的風聲,四下張望無果後,他眼神中滿是慌亂與驚恐。
望向窗外,天空烏雲低垂,像是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壓下,讓人喘不過氣來。
夜貓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向大門,每一步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房間每個角落擺放著二人遊玩時一起挑選的小物件,以及大大小小合影的相框,此刻都變成了折磨他靈魂的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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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貓跌跌撞撞走到門口,手握住門把,用全力擰開大門。深夜的冷風瞬間撲麵而來,像是冰冷的巴掌抽打在臉上。
冷風像一隻無形的手,貼著夜貓的臉頰滑過,讓他分不清臉上滾落的到底是自己驚厥中出的冷汗,還是早已止不住的淚水。
極目遠眺,這座城市依舊燈紅酒綠,繁華喧囂。而此刻的燈火在夜貓眼中卻如同風中殘燭,隨著淚水在他視線裡閃耀搖擺,漸漸模糊。
他望著外麵這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心如死灰,那些曾經美好的未來規劃,如今都統統化為了泡影,隻剩下他一個人在這無儘的悲痛中獨自徘徊。
他捂著臉,靠在門框上緩緩滑坐到地上,嘴裡喃喃地喊著佳雪的名字。聲音輕得如羽毛般飄過,又像是深夜夢囈,根本沒人能聽到。
“劄幌,去劄幌,我要去參加佳雪的葬禮。”
河穀家的吊唁儀式將是他見佳雪最後一麵的機會,
“現在就去車站,去買票。”
夜貓掙紮著起身,對自己低聲說道。他不打算和德川家的人一起走,那樣路上隻會和他們一同陷入對佳雪的思念中加深痛苦。
他簡單收拾好行李換了一身素衣便出了門。外麵的世界籠罩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零星的燈光照在路麵上,顯得暗淡無比。
他在冷風中裹緊外套,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但仍堅定地一步步往車站的方向走去。
淩晨4點的東京街頭人影稀疏,隻有偶爾駛來的車輛前燈將夜貓落寞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駛過後又將他再次丟進無邊的黑夜之中。
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響,顯得格外突兀、淒冷。
途中甚至有巡邏的東京警察截停他盤查,而夜貓隻是默默掏出手機,告知對方自己要到東京站坐車去劄幌奔喪,警察看著短信和他通紅的雙眼便不再為難於他。
夜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到東京站的,隻記得站裡的工作人員告知他,距離開往北海道新乾線列車的發車時間還早,讓他先自行在候車廳休息。
夜貓喉嚨乾澀發不出聲,重重點了點頭,便跌坐在候車廳的一張長椅上。
他將背包放在腳邊,不時木然抬頭看看牆上的電子鐘。候車廳裡異常安靜,隻有幾個疲憊的旅客蜷縮在椅子上打盹,站內燈光昏黃,氣氛冷清得讓人透不過氣。
夜貓閉上雙眼,將頭埋進手心,佳雪的笑容和兩人經曆的樁樁件件在他腦海裡不停浮現。
佳雪喜歡帶著他去發現生活的細節,感受生活的美好,也經常給他講解日本各地的大名,教他大名的規矩……她喜歡用各種小儀式讓夜貓感受愛情的甜蜜。
他曾無數次感慨自己一個中國三線小城市來的打工人居然能“高攀”上日本的大名閨秀,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最幸福的男人。
但是現在,佳雪不在了。他的世界坍塌了,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心也隨之失去了溫度。
夜貓朦朧間想起佳雪臨彆時說過的一句話:
“我不在日本的時候羽醬一定要開開心心的,不過不許忘了我的笑臉,半年後一定去北海道找我。”
“唉……”
夜貓長歎一聲,內心無比唏噓,
“佳雪,我過得很開心,也永遠不會忘記你的笑容。我這就去北海道,等著我,我倆馬上又要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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