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濮陽東郊。
各方兵馬齊聚,東郡奉派一千五百人馬儘數到齊。
張牧、胡執、彭言等人分立在陣列之前。
昨夜王肱已下了軍令,以此三曲人馬相助濟北。
本來幾人還想借口托辭,隻聽“軍令”二字就知道太守動真格的。
心中有萬般抵觸也不能違了軍令。
萬一這把火燒到了自家頭上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王匡上前與三人一一見了。
各自通報了姓名,闡述了討賊要害,就揮鞭東進。
一路上胡執幾人想要親近王匡,奈何王匡一直冷著個臉討了個沒趣。
兵發時尚有薄霧,如今日頭掛在中天,濟北在望。
“不知允誠如今何在,文則可還好?”
搖了搖頭,把心情雜緒甩出腦外,讓趙雲擇十騎快馬先頭打探消息。
趙雲領命,尋了十個機靈的往東阿打探消息。
休息不到半個時辰,探馬回來稟報
賊兵清晨已經攻了一次城池,晌午時分退去了,如今紮營在東阿縣城東南五裡的山林中。
王匡聞言道了聲辛苦,把探馬請下去歇著。
沉吟片刻,心中有了主意。
招了招手,一將快步跑來。
正是親衛統領黃英。
眼前已經蓄起胡須的青年,辦事越來越穩妥,心思也細膩,用起來很是順手。
“黃英,自跟隨我以來,鞍前馬後,走南闖北,立下了不少功勞。”
“眼下有一事須你親為,必入賊穴,其勢必險,你可願意?”
聽聞王匡此言,黃英跪拜道“英願為主公上刀山下火海,不敢遲疑。隻是有一事請主公答應我,此去就是赴死無憾。”
王匡聞言,重重地點點頭,道“王匡非無信之人,言出必果。”
黃英拱手道“英家境清寒,父母早逝,如今已過及冠之歲,行走於世連個字號都沒有。跟隨主公已近一年,最是佩服主公文才。如是能歸來,請主公擇一好的字號賜我,不枉來人世一趟。”
王匡聞言怔了一下,沒想到黃英所求是為一個“字”。
“好,你且放心,我必斟酌。”
說完,手書一封交給黃英,囑托他把書信送給黃巾渠帥王度。
黃英拱手應命,轉身來到大帳外。
拍了拍胸口的書信,年輕的麵孔上流露出濃濃的凝重,吐出一口悶氣,接過韁繩翻身上馬。
駿馬甩開四蹄,狂奔了半個時辰便來到了黃巾賊眾聚集地。
原本躺臥一地的黃金軍士紛紛站起身來,大喊大叫道“來人啊,有敵襲!來人啊,有敵襲!”
“快去通知頭領!”
見眾賊混亂,黃英勒住馬兒,橫眉豎起,喝道“我傳令來,拜見你家渠帥,快去通報!”
這群人卻不聽講,一擁而上就要抓他。
黃英一手已經握住賴命的長槍,隻是想起使命克製沒有動手。
“我奉命來見你家渠帥,快快讓開!”
忽然眼前一花,一個破漁網就當頭罩下,四五個賊兵上來就抓住了。
黃英沒打過黃巾,隻覺得心中絕望,這是什麼兵,怎的用漁網當兵器!
這時候,一個精壯的漢子邁步而至,此人身背一張鐵胎弓,背負箭囊,腰掛長劍,一身穿著也很整潔。
跟這些或坐或臥的賊兵雜魚很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