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父女在王茂平的麵前磕著頭,顯得很是可憐,但他當然不可能被觸動。
“你說的話,本官並不相信。”
“大人,我說的是真的,是真的啊!”
王茂平揉了揉額頭,感覺有些吵鬨:“你來自土孛默部。”
“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嗬,那要不要將嚴定懷帶過來,當麵對質呢?”剛才對嚴定懷的審問中,並沒有提起梁家,他之所以這麼說,隻是不想浪費時間。
“這麼長時間,你難道沒有猜到嚴定懷被抓了嗎?”王茂平頓了頓,再次開了口:“當然,除了嚴定懷之外,嚴家的其他人也被抓了,包括他的兒子。”
說話間他的目光已經從梁向遠的臉上,移到了梁氏的臉上,果然看到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震驚,隨後迅速低下頭,手卻緊緊的抓住了衣服。這動作,自然逃不過王茂平刻意留意的眼睛。
自己看來是猜對了。當看到梁氏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最開始嚴定懷為什麼會走入他和妻子的視線。是因為眼睛,或者說是因為眼皮。
當時他在聽到妻子的敘述後,曾經推測過,嚴銳韜的生母應該是一個雙眼皮的人。而當他看見這雙眼睛的時候,突然就想要試探一下。沒想到這隨口一試還真的有收獲。
“要不就把知道的事情都交代出來,要不就吃過苦頭再交代,看你們的選擇。”
“還是說要我把嚴銳韜帶過來?”王茂平自然不會這麼做,隻是想進一步試探一下罷了。
“不,不要。”梁氏的話脫口而出,但馬上意識到了不應該這麼做,又趕忙閉上了嘴巴,將頭再次低下。
看著低頭不語的兩人,王茂平知道也是時候打破他們的僥幸了。
“嚴定懷是土孛默部的人,真名胡圖吉,斡拉亦努特氏,來林江,開辟私發貨物的路線,而你梁氏是嚴銳韜的親生母親,本官可有哪裡說錯?”
“說還是不說?你們快點決定。”
“不說?”王茂平向著梁向遠指了指,隨後馮瑞邁開了腳步。
之所以把父女倆一起帶上來,並不隻是為了節省時間,問出更多的信息。也是為了判斷這兩個人,到底誰對嚴定懷的家族更加的了解。
而從剛才兩人的表現中,他已經得出了結論。
“我,我說。”梁向遠在劇痛過後,終於認清了現實,這個肇原知府已經這般了解,那麼他說不說都改變不了結局了。
“我,我在……”
梁向遠的父親其實是並不是土孛默部的人,而是來自大孟,因為私仇走投無路,所以涉險逃到了邊關外,在土孛默部娶妻生子。梁向遠從小學大孟的語言,後來教授給斡拉亦努特氏的人。
嚴定懷之所以會說大孟的語言,就是他教授的。嚴定懷被派到林江後,過了幾年的時間,在斡拉亦努特家族的授意下他帶著女兒,也來到了大孟,在女兒生子之後,被安置在了東槌鄉。
最開始嚴定懷還會偶爾過來,但漸漸地便再也沒有來過。而他和女兒就這樣在東槌鄉生活了一年又一年。唯一的任務就是在有消息送到他這裡的時候,按照吩咐,將消息及時送出。
“還有呢?”
“大人,我知道的隻有這些了。”他這些年確實沒有做什麼。對於嚴定懷做過什麼,幾乎也是一無所知。
王茂平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