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你胡說!”
麵對嚴定懷的癲狂,王茂平則顯得平靜的多,可他越是這樣,落在嚴定懷的眼中就越是刺眼。自己這些年的謹小慎微,怎麼可能讓這個姓王的發現蛛絲馬跡。
嚴定懷完全不能接受,通路被發現,土孛默部的軍隊損失慘重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他絕對不會相信對方所說的話。
“說起來,本官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無論是關口那條私販路線,還是興賀山這條,都不容易發現呢。”
“不,不可能!”
“真可惜,本官告訴了你心心念念的答案,你卻不相信!”
“你,你是什麼時候盯上我的?”
“在你還叫本官知州大人的時候。
“噗!”
嚴定懷眼前是刺目的鮮紅,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王茂平竟然那麼早就盯上了自己,然後順著自己發現了兩條私販貨物的路線。這是唯一能夠解釋得通的原因,卻也是他最無法接受的原因。
自己在林江隱藏了二十多年的時間,自以為天衣無縫,結果卻早就成了王茂平眼皮底下的跳梁小醜卻還不自知。真是可悲。事到如今,除了一個問題之外,其他的疑惑似乎都得到了解答。
“你為什麼會注意到我?”擦了擦嘴角的血,嚴定懷問出了口。
在這位還是阜安知州的時候,自己一直有意的與其保持距離,從來沒有過分刻意的討好奉承,阜安州的商鋪也沒有任何問題。王茂平怎麼可能發現得了異常呢?
“因為眼皮。”
“眼皮?你不想告訴我的話直說便是。”嚴定懷想不通對方為什麼會給他一個如此荒唐的理由。但他的心裡卻極度害怕,這個荒唐的理由成了真。
“嗬,你是單眼皮,方氏同樣是單眼皮,而嚴銳韜卻是雙眼皮,這就是本官最開始留意你的原因。”
“荒唐,荒唐!”
“哦,對了!本官還找了他的生母,本官心善,就讓你們團聚好了!”
“噗!”
王茂平盯著不遠處的地上,這口血噴的不近啊!
“大人,他暈過去了!”
王茂平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出刑房,對著門口的差役說道:“把大夫叫過來吧!”
“是!”
對於嚴定懷,似乎已經沒有在升公堂之前再見的必要了呢。至於什麼時候升公堂,倒是不著急。
“大人,邊關得勝的消息,要不要貼出告示來?”譚展同恭敬的詢問道。
“也好。去準備吧!”這種天大的好事,按照道理來講,府衙應該在第一時間分享給百姓。
但是王茂平卻並沒有這麼做,隻是將消息透露給了曆壽知縣,讓他安排歸丘的事宜。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那個時候,他還不能確定邊軍是否已經趕到了傲魯部,要避免有可能的節外生枝。
不過,如今,雖然他不確定這次主動進攻的收獲如何,但卻知道,結果已經塵埃落定。那麼這個好消息自然可以分享出去了。
清晨的第一縷日光又照例打在了城牆與街道上。而街道上也開始變得喧鬨了起來,路上的行人都照例往告示牆邊瞅上兩眼,看有沒有新的告示貼出來。
“來了,來了!”
看到官差的身影,連忙都向著告示牆邊圍了過去。小食攤上的食客,三兩口將碗中的東西扒拉到嘴裡,生怕落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