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的夜色還不錯。”
安初筠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用手托腮，向著窗外望去。
“烏日固死了。”不知過了多久，王茂平再次開了口。
安初筠對於丈夫的話十分意外，將看向窗外的目光收了回來：“欸？他不是在安置的宅院裡活的好好的嗎？”
對於率軍攻打古牢關的烏日固，無論是自己還是丈夫都十分的痛恨。這樣的人，即使今後都無法走出那院子的一方天地，都太便宜他了一些。
“是啊，以前活的好好的，但今天死了。”
“他是怎麼死的？”既然丈夫願意說，安初筠也就繼續問了下去。
王茂平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初筠恐怕想不到他的死法，他是被恭傲其汗親手殺死的。”
“這——”安初筠的確是沒有想到，那個手上沾滿了邊軍將士鮮血的烏日固，最後竟然是這樣的死法。突然感覺心中一陣的痛快。
“那個烏尼闊……”王茂平不禁想要一吐為快。
“烏尼闊為了活下去，竟然這般心狠，真是可惜了。”如果能夠牽扯到烏尼闊就好了。
“夫君，即便如此，如果朝廷願意借機發作的話——”
隻要朝廷願意發作，那麼烏尼闊哪怕是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想要死裡逃生，也於事無補。無論是烏尼闊還是烏日固都應該付出代價的。所以剛才的夫君應該是有些遺憾的吧。
“誰知道呢！”王茂平聳了一下肩膀，目光再次看向了窗外：“還有些用處的，活著也無妨，但沒有用處的，還是早些下去給那些逝去的將士們請罪的好。”
所以在夫君的眼中，恭傲其汗烏尼闊還有些用處，而烏日固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不過，安初筠並沒有去求證。隻是順著夫君的目光也將視線移到了窗外。
“如今天上的這輪月亮，你我能看到，肇原府的百姓能看到，古牢關的將士能看到，那些逝去的將士們呢？”
“夫君，那些逝去的將士也一定能看到。”安初筠輕聲的說道。
對於順天府來說，從昨天開始，府尹和府丞就處於忙碌的狀態，一大早便又向著兵馬司趕去。而兵馬司因為審問那些賊人已經忙碌了一夜。
曾沐回的臉上也帶著明顯的疲憊。但對於兵馬司來說，那些突如其來的賊人，如今可是突如其來的功績，累點兒也是值得的。
在閭嘉和王茂平到來之後，便開始彙報後續審問的收獲。當然沒有新增的關於血金人的信息，主要是這些賊人在京城的動作。
“那些賊人來到京城後，租住了祥富坊的院子——”
“曾指揮使，那些賊人來京城後多久租住了宅院？”這個問題，他之前也問過。但當時詢問的是雷都尉。
“來京城的第二天。”
“有沒有請牙人？如果沒有的話，就說明有人在接應他們。”
“可那處宅院是那個頭目血金人，帶領他們直接過去的，如今血金人已死，恐怕很難找到接應他們的人。”曾沐回又開始覺得遺憾，遺憾落入網中的唯一一條大魚就這麼死掉了。而且是在逃出無望之後，就服了毒，避免落到他們的手中。
王茂平對於那些外族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覺得即便是賊人中那個唯一的血金人還活著，恐怕也很難通過其找到接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