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張望渝的臉上湧現出一股哀傷。讓王茂平察覺到了什麼,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
“但是什麼?”
“但是,他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王茂平緊接著問道。
張望渝抿了抿嘴,聲音中還帶著一絲顫抖:“自從出了馬相圍的事情,鬆正書院對書院中的學子嚴格了很多,平日不能輕易離開書院……”
鬆正書院的學生大部分都來自五湖四海,所以除了少數住在家裡的學生,其餘人都住在齋舍之中,尹思翌也住在齋舍。
以往平日還能離開書院逛逛,自從出了馬相圍落入反賊圈套,被反賊利用的事情後,鬆正書院便對學生嚴加約束,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隻允許學生在每個月的最後一天才能出門。
雖然張望渝說了很多話,還沒有說到重點,但王茂平並沒有出言打斷,畢竟小夥子正處在傷心之中,還是慢慢說吧。
“……也就是,那個月的最後一天,他離開書院,如果他沒有離開書院的話,也許就不會死了。”
“尹思翌是怎麼死的?”見小夥子終於提到了重點,王茂平引導著問道。
“被燒死,不,應該是被煙霧嗆死的。”
對於這個死因,王茂平有些意外,書院隻提供一天外出的時間,那麼尹思翌應該隻是去城中逛一逛而已,難不成去哪裡做客了?
“食肆突然著了火,食客們都慌亂的往外麵衝,他從二樓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就沒有能逃出去。那場火一共死了三個人,他就是其中一個。”張望渝的聲音低沉說到最後還有些沙啞,但並沒有停下來。
“原本送到家中的信,祖父不打算送到京城的,但後來聽說了這個消息,才命人將尹思翌的死訊和信一起帶到了京城。”
“節哀!”
這種意外來的太突然,雖然張望渝與對方斷了聯係,但作為曾經的好友,難過是必然的。可這種難過,不是彆人安慰兩句就能夠停止,而是需要時間去淡化,消散。
隻希望小夥子將事情講出來之後,心裡能夠略微好受一些。
“大人!”張望渝突然抬起頭來:“我懷疑,尹思翌的死,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
從敘述中,王茂平可並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因此想著會不會是小夥子想的太多了一些。
張望渝已經知道,鬆正書院有問題,所以因為傷心,不接受好友的死亡,而將原本的意外與鬆正書院聯係起來,也不是不可能。
“嗯!”張望渝用力的點了點頭。
“你有什麼證據嗎?”
“他不可能去那裡的。”
這種主觀的想法,應該算不得什麼證據吧,畢竟尹思翌的行為,可不受張望渝的控製,但對方既然這麼說,應該是有理由的,因此王茂平也沒有急於去否定,而是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