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會不會真的是屬下的直覺出錯了？”賀成這個武藝高強的人已經開始變得不自信了起來。
覺的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一些，實際上根本沒有人在暗中盯梢。否則幾天下來，不至於一點兒收獲都沒有。
王茂平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本官反而是覺得賊人謹慎。”自家護衛那一瞬間的直覺，他並不想在沒有收獲時，就放下。況且涉及到自己性命安全，疑心的種子已經產生，也沒有辦法放下。
“謹慎？”賀成有些無奈，讓他們根本無法察覺到蛛絲馬跡也的確是夠謹慎的。此時擺在眼前的狀況是，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問出來了：“大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一切如常，什麼也不做。”
“什麼也不做？”說話的是張衛，腦袋還沒有來得及想大人的話究竟有什麼深意，嘴就先一步放行，脫口而出。
王茂平平靜的點了點頭：“找不到人，自然也做不了什麼。”
“可——”可字剛說出口，張衛終於管住了嘴，沒有將坐以待斃四個字順嘴說出來。
而賀成的反應與張衛不同，輕聲的問了一句：
“大人，您是察覺到什麼了嗎？”
王茂平搖了搖頭：“隻是有些奇怪而已。”
“奇怪？”張衛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接話怎麼這麼快呢，這要是大人反問他問題的話，他也回答不上來啊。該說不說，跟在大人身邊這麼久，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張護衛不覺得奇怪嗎？”反問雖遲但到，而張衛瞬間就感覺腦袋發懵，大人，我連您在說什麼都不知道，哪裡知道奇怪不奇怪啊。
所幸王茂平看到那張發懵的臉之後，沒有再問下去的打算，而是直接自問自答了起來。
他覺得很奇怪的一件事，就是既然有人在盯著自己，那麼為什麼不盯著王家的院子。
自己每天兩點一線，順天府如果盯不到的話，那麼想要了解他的動向，收集他的消息，就應該盯著他的家才對。
“大人，也許是賊人知道您身邊有護衛，所以怕被您察覺。”說話的是賀成，張衛在一旁拚命的點頭，卻沒有敢再接話。
王茂平給予了肯定，這個理由是能夠說的通的。但既然謹慎到不肯冒險的話，那麼能得到什麼呢？目光看向賀成，他身旁的張衛往旁邊挪了挪，慶幸自己管住了嘴，這是大人問你的問題。
“什麼也得不到。”賀成隻能硬著頭皮回答。
卻沒曾想，竟然獲得了肯定：“賀護衛說的不錯，這麼謹慎，他們什麼也得不到，但或許，他們也不需要得到什麼。”
這下兩個護衛雖然疑惑，但都沒有第一時間問出口，而王茂平則是自己將話題接了過去。賊人也許根本就不想要了解他什麼，那麼目的就很明了了，就是解決了他。
按理來說，想要解決他，還是需要收集信息，了解他的喜好與動向，這樣能夠更好的製定計劃。但如果賊人知道他家有護衛且武藝不俗，自然不敢打草驚蛇。想來也就放棄了收集消息的打算。
那麼，必須要做的就是掌握他的動向，他的動向是最好掌握的，基本上就是家、府衙、皇宮。但後兩處地點顯然不是能夠動手的地方，在他家裡動手似乎也比較困難。能動手的就隻有路上。
“賀護衛，你知道為什麼，你會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嗎？”
賀成十分誠實的搖了搖頭。
“因為那天我去了安家。”
一般來說賀成都跟在他的身邊，所以當看到賀成的身影之後，賊人就應該知道他應該在馬車上，王茂平最近一段時間散值後，都會直接回到家中，不再出門。
那天去大舅哥家，是因為想將關於張望渝好友尹思翌死亡的猜測，告訴大舅哥，請他派人去調查一下。
所以那天的行程顯然出乎賊人的預料，因此才會想著跟蹤他，看他到底去了哪裡。
而這幾天他又恢複了平日的生活，賀成自然也就沒有了被彆人跟蹤的那種感覺。直到剛才王茂平終於理順思路，在假設自家護衛直覺準確的前提下，這就是最為合理的解釋。
“可是，如果賊人想在路上對大人動手，就不會去盯梢和跟蹤嗎？”張衛在聽了大人的分析後，忘了板住嘴的事情。
“他們已經了解到了本官平日的行程與動向，所以——”
“隻需要在大人您每日的必經之路上，安置人手就好。”
賀成將話接了過來，也得到了王茂平的肯定。
“那大人，我們應該怎麼做？”張衛關心的問道。
王茂平這次沒有再來一個反問，而是開口道：“看來還需要試探一下。”
“試探？”
見大人的目光投向自己，張衛趕忙閉上嘴巴低頭避免對視。
這是有多害怕回答問題。有些無奈的王茂平開口道：“明天本官散值後，不會直接返回家中。”既然上次是自己去大舅哥家，被人跟蹤。那麼就試探一下，這次賀成會不會有同樣的直覺。
王茂平是這麼計劃的，也是這麼做的。第二天散值後，婉拒了上官茶樓喝茶的邀請，坐著馬車離開了順天府衙。閭嘉倒是並沒有多想，隻是覺得不能和自家府丞一起去湊熱鬨，有些遺憾。
而坐在馬車上的王茂平沒有去大舅哥家，也沒有去齊家，而是去到了有一段時間沒有拜訪的師兄呂必安家，受到了自家師兄的熱烈歡迎。不僅對著他是一番誇讚，還讓家中的廚子，做了好幾道拿手的好菜。
吃的王茂平是心驚膽戰，他還是理解不了，自己這位師兄為了美食而拚命的精神。怎麼說呢，有賊人在暗處算計著要自己的命，但他怎麼感覺自家師兄在餐桌上就想要了自己的命呢。
離開前，呂必安還在囑咐著王茂平，時常來家裡做客，他家的廚子拿手好菜可是不少。王茂平雖然答應的挺痛快，心裡卻是已經婉拒，吃一頓飯，得用幾天的時間來緩解。
師兄反正早朝的時候咱倆都能見到，您家我還是不用經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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