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後。
“嗬嗬，她們快到了。”奧托看向教堂外，而他說的話無垠也很清楚是什麼意思。
先前琥珀就已經聯係過幽蘭黛爾她們了，所以來者也隻有可能是她們。
而在教堂外。
“……或許在她看來……這就是她麵對這個既不公平也不合理的世界的……最後的抗爭吧。”
“或許如此。但聖女之所以是聖女，就是因為她代表的精神力量，事實上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強大許多。”奧托從教堂走出，並緩緩說道。
“……爺爺？”奧托的如期出現倒是讓德麗莎有些驚訝。
“啊，德麗莎。”奧托衝自己的孫女微微點頭，“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知道你有許多話想對我說——
不過，還是讓我先把重要的事情辦穩妥吧。
我已經奪取了999的支配之律者核心；而剩下的01，最後一塊拚圖，此刻也即將落位。
來吧，各位。讓我們在這間教堂遺址的內部，共同迎接這一標誌性時刻的到來。”
眾人隨後進入教堂，門外的警戒工作便交由琥珀處理。
而當眾人進入教堂遺址，卻發現999枚支配之律者核心如同天上的繁星一樣散布開來。
奧托向眾人解釋了自己利用第二神之鍵將這些核心聚合體拆分開來的目的——鎖定最後一枚核心的位置。
“——是時候了，麗塔。回收我們的【實驗道具】吧。”
呼——叱——
冷酷的鐮刀從暗影中劃過，發出了一道不知是清脆還是沉悶的聲響。
還沒等幽蘭黛爾和德麗莎反應過來，她們帶來的【客人】，已經化作了一具毫無生氣的異質軀殼。
“……麗塔！你做了什麼？！”幽蘭黛爾的呼吸有些急促，同時也在質問麗塔。
“冷靜，幽蘭黛爾大人。”麗塔也儘量讓比安卡平複心情，同時也說明了原因，“它隻是主教大人的另一具魂鋼身體罷了。”
奧托伸手朝那道被鐮刀切開的【屍體】，在一灘紫色的液體中摸出了一枚黃色的核心——正是最後一塊支配之律者的核心。
“這才是你的行為方式。”倚靠在牆邊的無垠倒也發話了，他還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如果是對你的目的有利且省事的辦法，你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去執行。
——親手創造一個‘有意識’的個體，然後在目的達成後直接抹消……”
“彆那麼在意嘛，老朋友。至少，我已經將這最後一塊拚圖收集到手了。”
“你究竟做了什麼？！”親眼看到一個“生命”的消逝，德麗莎驚怒交加，憤怒地質問著奧托。
隨後，奧托便不慌不忙地向眾人解釋了整個【完全回收計劃】的經過。
“是啊。可你難道是第一次聽說我會做這樣的事嗎？”奧托對比安卡反問道，“比方說……我五百年前曾救過某人一命，但五百年後還是對她拔槍相向。
——這才像是奧托·阿波卡利斯會做的事情。
再比方說……”
奧托簡略地訴說了自己的數件過往，但是無垠聽了之後拳頭握得更緊了。
符華、西琳、琪亞娜……
她們對自己來說都很重要，可她們都被奧托傷害過。
“幽蘭黛爾，這些事情你明明多多少少都知道前因後果——可事到如今，你卻在一起一個隻存在了幾個小時的機械意識？”
砰——！
奧托剛說完這些，身形便直接倒飛出去！
“你這家夥……說夠了沒？！！”
無垠此刻解除了右拳上的裝甲，很明顯，他剛剛就是用沒有裝甲武裝的右拳對著奧托的臉上就是猛然一拳！
這一拳力道不小，即便是魂鋼身軀，而且貌似是奧托這麼多副身軀中最硬的一副都留下了一個明顯的凹坑。
但是，無垠還是控製了力道，免得一拳直接把這魂鋼軀體的腦袋給打碎。
無垠的脾氣已經夠好了，但這次，他不揍奧托心裡根本說不過去。
“咳咳……”奧托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抱歉啊，老朋友……
因為我剛才說的話，你很生氣吧？但我可以道歉。”
但是，奧托站起來後，手摸向了臉上的凹坑，很快，他的臉恢複如初。然後，他接著說自己要說的話。
“因為在我看來，【投鼠忌器】並不是一種丟人的行為。”
隨後，他將目光放在了比安卡和德麗莎身上。
一個是他最驕傲的學生，一個是他最疼愛的孫女。
不得不承認，奧托對她們真的是關愛有加。
——即使他十惡不赦。
他的辭職是認真的，他要離開天命也是認真的。
這個男人位高權重了數百年，而現在，他終於找到了最終的歸宿——
“——那是用什麼也換不來的無價之寶，值得我獻出自己的一切。”
“你究竟找到了什麼？”德麗莎質問道。
“找到了一段時間，找到了一個尚未死去的神聖靈魂。”奧托緩緩說道，但是眼神異常堅定，“你知道的——好多人死得太晚；而有些人又死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