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消融
三人移步至訓練場的邊緣，而西琳始終牽著蘇無垠的手——和曾經一樣溫暖，讓人安心。
“沒想到，還會在這時遇見你。”齊格飛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打量的目光看著無垠，“你的一些情況，我已經聽比安卡和琪亞娜她們說了。
不過，在談論的話題開始之前，還容許我替你道個謝——感謝你這麼久時間以來關照琪亞娜和比安卡。”
言罷，他朝著蘇無垠深深地鞠了一躬。
“其實，從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比安卡便是真正的「琪亞娜·卡斯蘭娜」，直到我在虛數空間通過某種特殊手段來到你們卡斯蘭娜的聖痕空間的時候才徹底知曉。”無垠扶起齊格飛，同時也訴說了自己的理解，“不過仔細一想，她們的共同點，或許就是那份從不放棄的堅持——
那份刻在卡斯蘭娜骨子裡的執著。
從他們身上，我看到了那位名為「凱文·卡斯蘭娜」的戰士的影子。”
聽到凱文的名字時，齊格飛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在他的記憶中，貌似那位不苟言笑的卡斯蘭娜老祖隻是個冰冷的冰塊，甚至在琪亞娜她們講述一直以來的經曆後，齊格飛也徹底放棄了希望對方和自己同一陣營的想法。
“所以，我得先確認一點——無垠，你真的是曾經我和瓦爾特遇到的那位嗎？”
這是個試探性的問題，畢竟無論如何，死而複生、重生輪回這樣匪夷所思的情節在齊格飛看來隻會在小說裡出現。
“經曆第二次崩壞的那個我早就死在了西伯利亞。”無垠並未遮掩，而是直言，“在利用黑淵白花為琳兒重新恢複生命力後，為了掩護塞西莉亞施展白花鬱血，我也隻能拚儘全力。
因此，最終我們以犧牲的代價保住了整個西伯利亞沒有完全化為一片死地。”
“這麼說……塞西莉亞她……”
“光榮地戰死了。”
無垠毫無避諱地說出來了，但他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早就該麵對的事實，又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
但齊格飛還是想起了，那時塞西莉亞在他最虛弱時所留下的最後的遺言。
“對不起，齊格飛……這一次……我沒辦法和你一起回去了……”
他很想有什麼反應可真到了這個時候，他卻發現自己遠比想象的要平靜許多。
“罷了……現在再去追究也沒什麼意義了。”齊格飛搖了搖頭，將這個話題徹底終止，“既然如此，我想問一個問題——
你現在，真的恢複了嗎？”
齊格飛說的「恢複」，自然在於無垠的精神是否至少恢複到對他而言較為「正常」的程度。
“這個嘛……得看運氣了。”
他給不出準確的答案。
而這個回答，也讓西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又握緊了幾分。
“我沒事的，琳兒。”無垠一如既往地溫和地微笑，輕輕抱著懷裡的小河豚，撫摸著她的柔發，“隻是……需要時間。”
“那……無垠哥哥，你的狀態能恢複到以前嗎？
——曾經那個健康的你。”
西琳有些忐忑不安地看著無垠，希望能從他的口中得到好的結果。
“……很難。”無垠搖了搖頭，“如今屬於【玉】的那一半已經再次沉睡，而且玉的靈魂……已經逐漸【退化】。
這種極難逆轉的轉變形式，加上如今‘我們’自身存在的問題……
嗬……就算‘我’想讓自己的靈魂恢複到這一世最強大的水準，那也算是一種奢望了。
但至少，這段時間裡，我能夠以最正常的狀態陪伴你們。”
強裝輕鬆也好，順其自然也罷，在那一刻到來之前，他不會再去選擇漫遊四方，或者為了所謂更強的力量而鋌而走險。
事到如今，他一切的欲望都改變了，變成了那樸素至極的行動——陪伴。
靈魂在此世間流浪，酸甜苦辣他皆已品嘗，喜怒哀樂他都已經曆。而兜兜轉轉成千上萬年後，或許從一開始，他都如同那遲暮的戰士——靜靜地守候、陪伴身邊的每一位就夠了。
心願如同新生的嬰兒一樣簡單，但卻又像遍曆滄桑的成人一樣複雜。
他試圖忘卻曾經那個不成熟的自己，卻無論如何都會有那個他的影子。
但這份心願，也是他遍曆諸事，最終發自內心的祈願。是他所祈望的美好，是他要守護的一切。
“所以……假如未來的某一天，真正的‘我’不見了。
你們，也要鼓起勇氣，和我告彆啊。”
而在話音落下的瞬間，蘇無垠的胸口，突然綻放了耀眼的光芒！
“我的……核心？”
如同動靜脈一樣的紋路自胸口正中心蔓延，伴隨著那彩色的光輝散布至他的全身！
西琳和齊格飛驚奇地看著這一幕，但也因為這突發情況而顯得緊張。
“原來如此……你也在回應我嗎？”
核心傳來獨屬於他的回響，溫和的力量重新滋潤他的精神和靈魂，讓他感到無比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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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蘇無垠手心那完整的【守望】刻印也隨之引起了共鳴——而最直接感受到的，則是【始源】的力量！
咦……？這種……溫暖的感覺？）
不隻是西琳，琪亞娜、芽衣、布洛妮婭……此世現存的所有律者全都感應到了這連接所有律者力量的共鳴！
和那時一樣。
“所以我才會說——有很多時候，我得好好謝謝你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