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重蠻!”
嘴裡每吐出一個字,都給身體帶來萬般的劇疼,可南宮唱已紅透了雙瞳,再也不顧自身性命的安危,動用了祖傳禁術!
隆——
眼看那大石就要填過這坑,突然,一道紅色涙氣衝天而起,直接把大石擊穿,並碎散開來!
南宮唱身上圍繞著一股紅色涙氣,他輕輕把雪鈴抱起,然後跳出坑中。
練凜風雙腳有些發抖,他一連地往後退去,嘴裡巴巴結結道
“大……大荒……大荒重蠻!你是南宮家族的人!”
其實他一開始便知道南宮唱,隻是這會,他由心底感受到了恐懼……
“今日要你粉身碎骨!”
南宮唱原地熛射而出,速度之快,閃若電掣。
嘭——
恐懼使練凜風根本動彈不得,他隻能乖乖的正麵受了南宮唱這一拳,然後身子猛的往後方拋射而去。
然而南宮唱並不就此撒手,他又接連衝上前去,越過了練凜風,然後躺下身來反手撐著地麵、雙腿往上一蹬——
剛飛來的練凜風又被打到了高空。
南宮唱迅疾回身,猛然一躍
跳到了練凜風之上的更高處,接著抬起右臂,狠狠地往練凜風的腹中抽下一肘!
——砰!
練凜風直接口吐紅物,一溜地往地下墜去,並與地麵迎頭相撞。
轟!
一陣巨響,煙塵飛滾,沙石濺噴。
“落坤掌!”
連貫而出,又一道形物從天而降,直拍練凜風!
……
良久,天地恢複了原貌;無疑是多增了幾處殘敗,添得幾處狼藉罷了,至於花草樹木,山石土皋,已然沒了原來的樣子……
“狂妄無餘!”
怒夜寒不知何時抽身而來,突然從南宮唱身後踢出一腳。
南宮唱迅疾回手,鉗住了怒夜寒這一腳,隨之猛然起跳把他狠狠往地上一摔!
轟!
又一道巨聲響起。
“離、坎、巽、震、艮、兌、乾……終極落坤掌!”
南宮唱口中撚著訣,分彆劃動了七個方位虛掌,最後於“坤”位之上斷喝一聲,猛地向地麵打下一掌。
頓時!空中現出一隻百米長寬的紅色大掌往下壓來,那威勢遮天蔽日,怒遣狂風,山搖地動,崩之霓虹!
那景狀如五嶽逼淩,猶四海濤瀉,說不儘的洶湧。
火燎急促間,怒夜寒使儘全身所剩之力,又架出了“雷霆金盾”一招。
但見掌與地麵吻合之際,激起了千重沙石。
——轟隆!
幾刻鐘後,南宮唱再也承受不住禁術帶來的反噬,腿一軟,竟單膝跪地,口吐鮮紅。
他雙眼流著血珠,一隻手撐在地上,另一隻手,則從懷裡掏出塊雙月玉玦,昂首瞻望……
“孩兒,好好長大,為父……先走了……”
最終,南宮唱整個人化為了一尊石像,再也無了生息……
平靜一陣後,隻見練凜風衣衫破碎,狼狽地從坑裡爬出。
他走到石像前靜靜看了會,心道“好一個大荒重蠻,險些葬了性命。若非各為其主,我誓死交了你這英雄,隻望來世同為兄弟罷。”
左右巡視一番,然後轉身找怒夜寒去了。
“去哪裡找?皆焚毀了他們的屍首,免為禍患!”
怒夜寒忽從一個坑中探出一隻手,慢慢爬了出來。
看他的傷勢,竟比練凜風還慘重,一隻胳膊,竟廢了!
“你的胳膊!”
練凜風驚呼著。
“哼!一隻就夠了,我要他們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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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夜寒的表情,無比的猙獰。
練凜風思索一會,好像想到了什麼,於是開口說道“中東大陸有一個國度懂得續肢之術,隻要重禮相求,必可使你胳膊再生。”
怒夜寒聽了驚喜道“竟還有這種手段?你怎麼不早說!”
看了看周圍,轉而又說道“快,趁還沒有人來,把他們的屍首都毀了!”
練凜風道“起初與你交戰的那兩人,尚還有一氣未息,我去把他們了結。至於這石像,還有那女體,我看留下,畢竟……”
怒夜寒怒吼著打斷練凜風的話“練凜風!心慈永遠乾不了大事業,你的雙手本就沾了不少的血!”
接著他拖起那隻已廢掉的手臂走到石像麵前,正欲抬手去毀了那石像時,天中忽然烏雲羅聚,陰風倏起!一道深沉而威嚴的聲音傳至整片山穀——
“何人擅闖聚英堂,速速離去!”
頓時,一道天雷從雲上打下,“劈啪”擊在了石像與怒夜寒的正中間。
電摯火光,地上猛然炸開一段,燒起了熊熊地火,餘波把怒夜寒振退數十步之遠,並跌倒在地。
而石象,卻安然無損!
“是雷冬鳴!”
練凜風頓時驚叫起來。
怒夜寒踉蹌而起,他仰起頭激憤道“本屬塞外穀,何時成了你聚英堂的地盤!你若多手,必與天宗立下不世之仇,還不滾開!”
天空黑雲繼續翻滾,風雨交加。
“何人擅闖聚英堂,速速離去!”
又一道天雷掠下,擊在二人麵前,餘波把二人同時震飛,地火也燒起的更旺!
怒夜寒還想叫囂著,然而練凜風卻急忙扯住他說“雷冬鳴之意已顯見,他無非要救下這幾人,他不敢傷了我等,暫且退去,再做謀算!”
說著強行拖上身負重傷的怒夜寒,自往深穀而去……
不多時,天中烏雲退散,猝見兩名少年從山的一端走來,把奄奄一息的百步童、尹仕珪;和南宮唱的石像、雪鈴的遺體,一同帶往山下,回了聚英堂——
“大事兒!大事兒!”
一個灰衣束發的年輕弟子一路連滾帶爬,往鶴頂門中心大殿上去。
他穿過了二轉朱砂門,攀爬了百階長梯,奔走了千米石道,轉了三番遊廊,最終於演武大台東北角五十步琢有
“武襲芳蘭”
四個赤金大字的牌匾下雙足一頓!
而由乎貫力過大,身體沒能及止,那頭竟比腳快,“哐當”一下就往大殿的門坎兒撞去。
隻惜了這門坎,曾是由太明王朝的大理親王精選的烏石所鍛造,作為恩物贈給了鶴頂門,如今已有了三四百年的歲月,不巧,卻讓如此小兒磕壞了一個角去!
眾人見了都暗自唏噓道“哎呦寶貝兒,你怎如此不堪!那小兒的頭破了可補,你這一下壞了,可怎得補哩?”
這弟子頭昏眼花,他稍坐一會,然後晃了晃沉甸甸的腦袋起身拱手道“稟大掌門,蝶部八英中的南宮唱於塞外穀被雲鼎天宗的人追殺,已身殉!”
此話一出,如晴天霹靂。長老南宮開為首,騰一下從坐上躍起,大步走到殿外提起這年輕弟子厲聲喝道
“你敢再說一遍!”
弟子哆嗦,結結巴巴道“南宮……南宮大哥因動用了祖傳禁術‘大荒重蠻’,在塞外穀……成了一尊石像!”
什麼!動用了大荒重蠻!
殿內眾人大驚。
“雲鼎天宗!”
南宮開一把將弟子甩進了大殿,然後咆哮一聲,狠狠往地上打去一掌——
隻是這掌力道不足,隻在地上開了幾條小小的裂痕。
突然!空中一隻百米寬的大掌從天而隕,直接把演武台砸個粉碎。
——轟!
整座大殿隨之顫動,一些房舍也都崩毀。
若說這演武台,乃是用千噸鋼石所砌,如今被南宮開這麼一毀,極為慘重。
大殿中最坐上的燕容一把將手中的南海晶球碾個粉碎。若說這南海晶球,也是通體透明,其硬度勝比金石,此刻卻也成了最廉價的齏粉。
不過燕容雖怒,卻始終麵不露色,隻淡淡開口對那弟子說道
“你坐下,慢慢說來。彤兒,與茶。”
一旁的女子走上前去扶了那弟子坐下,又端上一碗茶放到他的麵前,然後退到一邊,重新合手站好。
這大殿內,分左右兩邊;東邊五個位,分彆由五位長老而坐;西邊四個位,分彆設給四大衛執。而另有不少空餘之處,可供臨時所用,以備賓客。
弟子喝了茶,正要開口闊談,門外忽然走進一位紫紗薄裙的曼妙玲瓏美婦,身邊還隨著兩名女童。
“還用問他,料是雷冬鳴那老烏龜縮頭縮頸,人到了他家門口還死了去,我如今就帶人去拆了他聚英堂!”
眾人一齊看去,竟是宗門的五大長老之一,蝶部的主正——蝶花應!
“蝶主正稍安,此事我看未必就你所聞的這般了草,雷冬鳴其人義薄雲天,絕不會存心見死不救,事出有因,你且聽小子把話說完,莫傷了兩家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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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賓笑站起身來說道。
蝶花應閃爍這雙眼,冷笑道“賓笑,你當死的是你家養的鳥呢?死的是我蝶花應最倚重的弟子!稍安?我如何稍安?人在他家門口死了,他卻遲遲不出手,這不是有意而為之,是哪條心!”
燕容忽然開口道“花應,南宮唱之死,是宗門之大不幸,他不僅是南宮老哥一手扶長大的親侄子,更是我燕容的好徒兒。前些時,我便與你們諸位商議,提他為大衛執的候選人,可這重擔還未落到他的身上,他卻先行我們而去,這無不叫人淚垂。隻是死者固重,而生者當還,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那活下來的人接回來。”
蝶花應轉身一擺裙紗,直接帶著兩名女童走出了大殿,隻留下一句冷冷的忠告在大殿中來回傳蕩著——
“燕容,終日避之深庭,鶴頂門遲早歿在你手,你怕雲鼎天宗,我不怕!”
眾人望著蝶花應漸行漸遠的身影,又抬頭看了看坐上的燕容,最後都垂下頭來歎息著。
燕容搖了搖頭,無奈道“花應,我怎不知你心裡想的什麼,隻是這雲鼎天宗神龍見首不見尾,勢力遍布天下,但凡能找出他們的據點,又何有今日之痛!”
然後正了正神色,又對那弟子道“小子,你繼續把所知道的說來。”
那弟子聽了,垂下頭說“除了南宮大哥之外,雪兒姐姐她也……”
弟子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眾人都聽出了他話語裡的意思,於是紛紛低頭拂淚。
燕容一失平日的威嚴,柔聲道“再說,百步童和尹仕珪兩人怎麼樣了?”
弟子把所知的一一闡述給大殿的眾人“兩位大哥倒挽回了性命,現在聚英堂,隻身體虛弱,尚不能食肉進米,隻喝湯藥……”
聽他說完後,燕容突然起身大宣道
“傳我令……即日起,閉門為喪,皆以白布,齋戒七日,期間禁武;接南宮唱石像——尊先人殿,靈入悼堂;接南宮妻遺骸——葬‘百花園’,靈入悼堂!”
坐下眾人一同拱手齊聲道“遵!”
退殿前,燕容又對賓笑說道“賓長老,交接聚英堂的事,就勞煩你了。”
賓笑歎了口氣道“不言勞煩,此宗門之事,我職務之內。”
遂領命退下了。
……
鬥轉星移,一眨眼又過了三月有餘。這日,忽有一位年輕弟子急匆匆闖入大殿叫嚷道
“急聞!急聞!百步童攜著南宮唱的遺孤跑了!”
大殿中西側座位上的一位青壯突然驚而坐起,他大聲問道
“何時跑了?跑去了哪裡?主正可知情?”
眾人一看,他正是宗門四大衛執之一,百步童的族兄——百步蕤!
那弟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我不知,主正不知,都不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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