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到波動受阻之處,花月影降下冰塊。
此時擺在四人麵前的是一望無垠的白皚皚,更貼切而說,比較引人注目的,是那條從群山之中延伸而出的川穀。
“這個川穀口,看來就是雪山派的入口不錯了,沒想到他們竟對這一片區域施展了‘蜃樓’!”蝶花應跳將下來說道。
“‘蜃樓’是一種極其古老的幻境之術,傳說隻有修行到了天代,才會領悟此術,嗯……雪山派中,有高人啊……”大元帥忠國魂凝重道。
“天代強者數百年來不曾出現一位,如今卻出現在雪山派,如果他非善即惡,那姐姐這一去,九死一生。”花月影毫不避諱的直言相說。
“既然來了,就沒有拍拍屁股走人的理由,你們在此各自潛藏好,但我有什麼呼喚,立即接應。”蝶花應道。
“大持柱,你我分開各守一邊穀口,到山頂上去。”忠國魂道。
“這裡雷達信號已經完全斷絕,就連相對磁場也受到強烈乾擾,傳音通信等設備是無法再用的,我們隻能搭建靈種微妙響應,在我進去後,你們什麼也彆多做,找個隱匿地方藏著,靜靜與我的靈種互通。把手伸來。”
蝶花應說著當即把一隻手攤在三人麵前。
“我和大持柱兩人跟你搭建就好,丹宗找一處相對離我們二人最近的地方藏身,倘若我們二人有異動,隨時赴援。”
說著忠國魂也把一隻手也攤開。花月影亦是跟著攤開一隻手。
咣~
三人手心,各生出一樣物氣。
花月影的是寒冰之白、蝶花應的是紫色之瓣、忠國魂的是正義之光。
原來蝶花應開啟的靈種,為木係羅蘭靈種;而大元帥忠國魂開啟的是,光靈種。
三道物氣,相互縈繞,合而為一,最後化作一團,又分開三道,竄入各人的體內,腦海神識當中。
做完一切,四人當即分開,蝶花應自是騰空,直接飛往川穀口而去,紫紗飄飄,甚是像一個紫色仙子。
其餘三人,也都分散潛藏起來。
當花月影進到穀口後,發現裡麵竟是彆樣的一個天地,雪山還是雪山,這裡卻比外邊要暖和許多,卻還是很冷的;雪鬆槐椿等一些樹木,也要比外麵要多些;不時還能看到一些大白狐狼、茸毛狗熊等,花鹿是相對多見,狸也不少……
慢慢飛行一段,前麵忽然攔下一人,貂皮大衣,腳下踩著一張飛毯,他口中說“在下雪山派長老樊多林,足下可是鶴頂門蝶主正?”
蝶花應止住飛行,浮空站著,斥責道“知道我來,為何不出門迎接,是想要與我派撕裂盟約,以刀劍相接不成!”
樊多林抱一個拳,道“才聽弟子回報,得知門外有人,想必就是蝶主正大駕。有失遠迎,還望蝶主正海量,請隨我來。”說著駕馭飛毯靠近了蝶花應。
蝶花應一腳踩在軟綿綿的飛毯上淡淡道“我的時間寶貴,直接帶我去見你們的掌門。”
樊多林笑道“蝶主正直人直言,我也不拐彎抹角,直帶你去見掌門。”說時已驅動飛毯,穿過一脈小山,隱隱地看見下麵有房屋殿宇,不過這些房屋頂上,都覆著厚厚積雪,若不細看,是難辨出的。
不去大殿,樊多林直接把蝶花應帶到水邊一座大大雪塢前,他說道“蝶主正,掌門就在裡麵,請。”
蝶花應打量一眼周圍,這裡綠草肥豐,花兒爭豔,唯獨這個雪塢,有些扭,四季不融,倒是不大襯此景。
“大雪山深處,竟藏著這樣一個瑰寶,以往卻沒來過。”蝶花應難得讚歎一番此處。
“蝶主正多年沒來過我雪山,最近一次見你,還是在六年前,那時我還不是雪山的長老,怪主正見了我,也不認得。”樊多林一邊說一邊已推開門。
“什麼話去大殿談不成,非要來這裡。”蝶花應頓住腳,卻沒有進去的意思。
“蝶主正不進來,怎麼知道內有乾坤。”
這時,雪塢裡忽然傳出一道清亮的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樊多林道“這聲音,正是我雪山派掌門的聲音。”
蝶花應一聽便認出這把聲音不是原來掌門丘客杉的聲音,丘客杉年逾八十,雖還是一頭的黑發,但這聲音清亮銳捷,顯然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才有的。
蝶花應還是沒有踏腳進去,而是說道“一派之尊,有什麼事見不得光,要這般鬼祟。”
裡麵先是哈哈大笑,然後說道“我想見你,不過眨眼的功夫,故作神秘,隻是想測測你的膽量,果然不出所料,你終究還是怕死。穀口外,你布置了三個人為你做接應。”
蝶花應嗤笑道“大縹緲曾說‘凡世間之生靈,都畏死。小如螻蟻,大如鯤鵬。有不畏死者,金石水火土、鋼鐵銅琉璃。’我生在三界之內,亦處五行之中,我怕死,是順天應道;你若不怕,便逆天而行,必毀於萬劫不複。”
這時,門內終於慢慢冒出一個人來,踏著石階走上。原來這雪塢內室,負地九尺,有三米之深,下去要走一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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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是一個青年,正是幾天前南宮追和尹長鳴見著的那個青年,青年見了蝶花應,先是眼前一亮,然後舒眉笑道“都說蝶主正是人中之豪傑,女中之西子,今日一見,果如傳聞那般傾國傾城,西子是誰我不認得,但若她還在,我定她遠不如你。”
蝶花應終究擺脫不了女兒身,聽得青年如此讚她,心裡自然少了些防備,沒了起初的那份警惕。
笑道“西子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才是當今雪山派的新掌門,那個一諾千鈞百萬師的人。”
青年笑道“那樣的人在你心中重要麼。”
蝶花應道“如果你是那個人,那在我心中自然重要,但如果你不是,就另當彆論了。”
青年道“果然在所有的母氏眼裡,權勢是首要無疑的。”
花應道“你們男人不也一樣麼,在權勢與感情的選擇問題上,感情往往落了下風。”
青年道“大千世界裡,看一個人,並非可用肉眼和直覺判斷,你要用心。”說著往蝶花應靠攏過來。
蝶花應側開一腳,眼睛緊緊盯著青年每一個動作,說道“我連尊下的大名叫什麼都還不知道,可如何用心。”
青年靠近鼻子在蝶花應的玉頸下聞了聞,“嗯……”說道“體出花香,醉之九畹。這九畹即是蘭,你是木靈。”
青年一語道破天玄,蝶花應猛然震驚,呆呆愣在原地!
青年一把攬住蝶花應的腰,貼著她鼻子輕聲說道“你放心,在我還沒完成使命之前,我不會碰你。我打聽過,你如今還單身隻影,從今往後,誰要是敢碰了你的身子,我就讓他死無葬所!”
無形的氣勢與威壓,使蝶花應背冒冷汗,縱使她閱曆無數,身經百戰,此時,竟心生畏懼。
一旁的長老樊多林把頭偏向一處,半言不發。
青年放開蝶花應,笑道“進塢裡,我把你想知道的一切和你不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