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國魂沒有直接回答南宮追的問題,而是把才關起的車窗又放下來一半,讓外麵的風吹進來,
“我說誰把咱們的少公子給惹了生氣,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小追,你是不是覺得,當初不應該去那趟東南半島?”
“不應該把那位曾經追殺你的、雲鼎天宗的那位紅衣男子驚楓、北部藥廠的貘邱、還有坐鎮萬象寨的長老卞秋這些人殺掉?”
有些話的說服力,遠遠要比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更奏效。
而忠國魂說的,無疑要南宮追在心裡,自己給自己一個答案。
如果這些人不死,或許雲鼎天宗就不會有這場行動,沒有這場行動,國際就不會死那麼多人。
但是,那些人真的不該殺嗎?
即便讓南宮追自己來回答,給他一次從頭再來的機會,他也仍然會選擇去殺那些人。
但南宮追所糾結和憤怒的,並不是這些人該不該殺,而是這場大事件背後的操縱者。
“我不明白的是,你們既然早就預料到會有今天的事發生,為什麼不提前公告給國際。”
“如果各國之間彼此提前做好防備,或許不會死那麼多人。”
“還是說,直到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乃至往後將要發生的一切,就是你想要得到的結果?”
如果依據蝶花應那句話,從自己踏入東南半島那一刻開始,後麵一切就已經注定要發生,那麼這場“注定要發生”的陰謀,那就還沒有結束。
陰謀還沒結束,就代表著會有更多的人死。
“小追啊,當初雨城那件事,你大姑姑早就在亞洲局通過郵件的方式發給國際五大情報局,說雲鼎天宗已在雨城折損了兩員高層人物,往後時間,國際很有可能會麵臨雲鼎天宗的報複行動,她曾附言、提醒各情報局下發公告其管轄範圍內的國家,要做好相應的安全防備。”
“但是你清楚,雲組要殺人,除非人不在名單,否則,隻有死沒有生。”
說到此,忠國魂又把車窗關上,“北境之門的鑰匙,在你那裡吧?”
而此時,車子剛好來到了京都郊外的一棟彆墅。
“在。”
可能因為對忠國魂獨有的一種崇敬,南宮追想也沒想,直接從左手空間錦囊裡把一塊擁有海螺紋絡的符石拿出,遞到了他前麵。
忠國魂接過符石打量一眼,“如果說我讓你進入東南半島,為的就是得到這一樣東西呢?”
“小追,做什麼都有代價,你熱愛和平,但想真正換來世界的和平,它的代價遠遠不及於此。”
“可能有一天我死了,你死了,乃至包括身邊所有愛你的人以及你愛的人都死了,和平仍未能被換來。”
說著忠國魂一隻手推開車門,“來,進家裡坐坐。”
南宮追點了點頭,跟著下車。
步入院子,映入眼簾的是一番精致的山水美景,工程不算浩大,卻顯得格外優美和寧靜。
寧靜不是那種什麼聲音都沒有的寧靜,這裡可以聽到鳥聲,溪流的涔涔,還有樹葉被風吹時的婆娑。
“您能跟我具體說說關於北境之門的事嗎。”
過了一道石橋,彆墅門口前一棵樹下,坐著一位老太太。
老太太身邊,還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小屁娃,穿著開襠褲在地上抓泥沙,時不時還把抓起來的一些東西放進嘴裡。
“公,太……公,伊哇太……公~”
小孩見到了忠國魂,連忙放下手中抓得泥沙,向著這邊爬了過來。
“是老三回來了?”
老太太似乎也聽到她小玄孫的叫嚷,於是睜開那幾乎已經睜不開的眼睛,從馬紮上緩緩坐起。
“是我阿母,幾位嬸呢?”忠國魂一臉和藹表情,然後一把抱起地上的小屁娃,“在家有沒有聽姥太奶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