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瀾哥兒回來了!”
“怎麼沒聽說,我還親眼看見他回來的!”
“哎呦,誒誒,那那事兒是真的嗎?”
“真不真我不知道,但確實是和個高大的漢子一起回來的。”
“要我說啊,那事兒八成是真的,要不咋能不僅沒受罪還穿金戴銀的。”
“哪有穿金戴銀,不過那身衣裳確實漂亮,那顏色那料子我在鎮上都沒見過呢!”
“可不是,我可瞧清楚了,那衣裳還繡了紋樣的,也不知道是怎麼繡的,一會兒能瞧見一會兒又瞧不見的!”
“照這麼說,這東西可稀罕了,怕是得不少銀子吧!”
“那肯定,鎮上都沒有的東西,說不定是府城的呢!我看啊,那周家二媳婦說的沒錯,那瀾哥兒可真是生了個好樣貌!”
“誒誒誒,煥子他們過來了,小點聲。”
雲煥和雲燁兩兄弟早就聽見了這些議論聲,沉著個臉沒理會,徑直走了過去。
這些天村子裡都在傳雲瀾靠著一副好皮囊傍了漢子才活下來,說的有鼻有眼的,話裡話外的意思全是雲瀾不知檢點,不知和多少漢子好過。
雲家人自是了解自家人的,剛聽到時很是大鬨了一番,還和周家二媳婦對峙過,當時大家夥說的好好的,誤會雲雲,轉過身私底下該怎麼說怎麼想還是照舊。
堵不住眾人幽幽之口,雲家人隻能裝作聽不見不理會,彆提多憋屈了。
“他們說這些我也掉不了一塊肉,哥哥嫂嫂莫理會就是,免得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他們這是見不得彆人家過得好,今兒要是彆人家蓋房子,他們嘴裡詆毀的就是彆人家了。”
雲瀾拉著氣紅了眼的大嫂譚蕾坐下,拍著後背給順氣。
是的,雲家要蓋房了,用雲瀾剩下的那五兩銀子。
雪災時,村子裡家家戶戶都被流民和馬匪肆掠過,所以大家夥也都是一樣的破一樣的窮。
現在雲瀾一回來就要給雲家蓋房,一下子就比彆人過得好了,可不招人嫉恨,那閒話就說上了。
雲瀾和雲家人也是記仇的,村裡人蓋房子一般都是就近雇鄉裡人,然而這次卻是找了彆的村子的人幫忙修,凡是說了雲瀾壞話的人家是一個都沒雇!
那些人家一邊悔得要死一邊變本加厲地編排雲瀾。
但是雲家人不理會,雲瀾更是該乾啥乾啥,趕巧碰上了還能和你露個笑臉,反倒弄得自己斤斤計較心眼小氣了個厥倒。
不管怎麼說,雲家的房子院子是重新修起來了,還修得比以前更好!
因為現在大家都窮,雲家蓋房可就是一大筆工錢和材料錢入賬,對於現在才剛剛開荒的農人來說那可是救命錢!
所以大家都乾得特彆賣力和認真,蓋房的材料也賣的便宜,因為現在就雲家一家蓋的起房,不賣也是砸在手裡變不成銀錢。
還是四間房,一間正房,中間隔了堂屋,左右兩邊各一間屋子,大哥雲煥兩口子住左邊那間,二哥雲燁兩口子住右邊這間。
正房左右兩邊另單蓋了一棟小房,左邊那棟隔成兩間,分柴房和灶屋。右邊這棟現在是雲瀾單獨住。
幾間房子都是用黃泥稻草和石塊砌的牆壁,但是支撐的柱子橫梁都是用的好木頭,屋頂是蓋的整齊的瓦片!
院牆是用木樁和黃泥混著圍起來的,院門也找了木匠重新打,高大又結實,雲瀾還在門上貼了一對兒威風的門神,揚言避邪祟防小人。
幾個臨近的村子裡除了村長家就屬雲家的房子最氣派漂亮!
那些個沒被雲家雇傭的人家在外邊說雲家兄弟沒本事靠著個不知羞的瀾哥兒,回到家裡關起門來心裡卻嫉妒得直冒酸水!
……
話說兩邊,另一頭的清河村,方文林也在招人蓋房。
那天和雲家人告彆後方文林就回了清河村,找到村長。
“你是?”門口的漢子看著有點眼熟。
“王叔,我是方文林。”清河村的村長姓王,和方文林的阿爹屬同一輩,方文林叫聲叔沒問題。
“大林子?!”怪不得覺得臉熟,仔細一看有點德明年輕的樣貌,“你回來了?!快進來!”
“豆子爹,誰啊?”一名老婦從屋裡出來就看見堂屋裡站著個可老高的年輕的漢子。
“芳嬸兒,我是大林子,方文林。”
芳嬸兒一愣,上下打量方文林,愣是沒把麵前這個俊俏漢子和以前那個黑瘦的孩子聯係在一起,“老頭子,這……”
“是大林子,當年的圈地文書什麼的證明都有,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有點德明年輕時候的影子。”王村長坐著慢悠悠抿了口茶。
芳嬸兒這下再看還真是,“大林子這是回來了,可太好了,快坐下,吃飯了嗎?灶上還熱著饃饃,嬸子給你拿去。”
“謝謝芳嬸兒、王叔。”方文林坐下後拿出一兩銀子推給村長,“王叔,這些年辛苦您幫忙照看那片地了。”
“你這孩子這是做什麼?快拿回去!”村長看得出來這個方文林是在外麵闖出名堂了,“那片地也就你看得上了,我沒幫你多照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