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此刻盯著的，不隻是那輛慢慢駛入的白色皮卡，而是這條線的喉嚨。
老k剛盯著那輛白皮卡離開視野，忽然側頭：“你看了嗎？”
“哪個？”
“米彩那段視頻，淩晨三點掛上外網，剪得很巧。”
李二寶輕輕一頓，沒說話，隻彈了彈指尖未點燃的煙。
老k繼續說：“剪輯點卡得太精準，配字幕、外鏈、傳賬號，明顯不是自發。我們這邊幾個信息組也收到了通知，說那段視頻可能會波及協查程序。”
他頓了頓，看了眼李二寶：“你在南都那邊的朋友，應該會被波一下。”
李二寶沒吭聲。
他當然知道姚靜會受到影響。
甚至不用看視頻，他也知道，對方是在賭這一手。
讓公眾先信以為真，以輿論壓力，從程序上先拿掉核心推動者。
標準的“先打人，後拆證”，他見得多了。
但他沒開口。
不是不擔心，而是他清楚，姚靜是什麼人。
她知道該怎麼做；
也一定早就準備好了該怎麼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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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他來說，視頻的出現，反而是一種信號。
王遠東，開始急了。
若他還在主場上穩坐，不會用這種方式先動外宣。
一旦開始放料、攪水、轉輿論，說明他已經不能全控局麵。
李二寶緩緩靠回椅背，望著遠處仍有燈火的裝卸區。
他心裡很清楚，一條線要是走錯，前麵是死路。
但若所有人都開始絆你、罵你、勸你回頭：那說明這條路，是對的。
越對，越險；越險，越值。
他沒說話，隻輕輕吐出一句：“繼續看倉，不要打草驚蛇。”
老k點頭：“明白。”
李二寶看了一眼表，淩晨兩點四十。
他知道，他這邊的時間，也開始不多了。
“王遠東不知道會不會派人來，他既然清楚阮華銘落在了你的手上，那麼就應該知道，他手裡這幾條暗線都已經暴露。”
“動作肯定不會有我們快。”
老k沉聲道。
李二寶沒有立刻回答。
他點燃煙，望著遠處皮卡熄火的位置，眼神一動不動。
“他們不是來看倉的。”他低聲道，“是來看我們看到多少的。”
“這倉對他們來說，早就不重要了，他們關心的是，有沒有人從這出來過？我們拿了多少？有沒有東西還沒被他們清。”
老k沉默幾秒：“你是故意來‘晃一圈’？”
李二寶淡淡道：“不隻是晃一圈。”
“我知道他們會來，甚至是我引的他們來。”
“我想看看，他們急不急。”
他轉頭看向堆料區：“結果，他們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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