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國,首府,娛樂大廈。
柳鶯鶯坐在會議室的角落,一身肅殺的黑衣,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蒼白的臉。
自東嶺礦區爆炸的消息傳來,李二寶生死未卜,她便再沒說過一句話。
沒有歇斯底裡的崩潰,沒有痛哭流涕的質問,她隻是沉默地簽完了所有文件,推掉了所有代言、演出、慈善活動,甚至連經紀公司高層的安撫會議都拒絕出席。
她像一座冰封的雕塑,安靜地坐在那裡,指尖偶爾輕叩桌麵,節奏緩慢而機械,仿佛在計算著某種無人知曉的倒計時。
經紀人小柯站在她身旁,欲言又止。
“鶯鶯姐……”
她最終忍不住開口,聲音壓得極低,“現在隻是傳聞,還沒有確切消息。他那種人……命硬得很,不可能就這麼死了。”
柳鶯鶯沒有回答。
她隻是緩緩摘下墨鏡,露出一雙冷冽如霜的眼睛——沒有淚光,沒有波動,隻有一片死寂的漆黑。
小柯心頭一顫。
她見過她憤怒的樣子,見過她悲傷的樣子,甚至見過她絕望的樣子。
但從未見過這樣的她——像一具被抽空靈魂的軀殼,連痛苦都顯得如此寂靜。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問郝天明嗎?”她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小柯一愣。
柳鶯鶯的目光落在窗外,遠處高樓林立,陽光刺眼,卻照不進她的眼底。
“因為如果李二寶真死了……”
她頓了頓,嘴角微微繃緊,“我不想從彆人嘴裡聽到答案。”
她站起身,墨鏡重新戴上,遮住了所有情緒。
推門離開時,走廊的燈光斜照在她身上,拉出一道孤絕的影子,像一把鋒利的刀,割裂了喧囂的世界。
小柯怔怔地望著她的背影,恍惚間想起了那天,收到了李二寶在港城可能遇見危險消息的時候。
柳鶯鶯,暴雨傾盆。
她也是這樣,一身黑衣,在陽台雨幕裡,站了兩個多小時。
那時,她至少還會流淚。
而如今,她連眼淚都乾涸了。
心已死,卻仍在等。
……
林媛坐在書桌前,修長的手指緩緩翻過一頁衛星照片。
窗外雨後的陽光斜照進來,落在她半邊臉上,映出一張美得近乎鋒利的麵容。
紅唇如血,眉眼如刀,微卷的黑發垂落在肩頭,襯得肌膚如冷玉般透白。
她美得極具侵略性,像一朵淬了毒的玫瑰,豔麗,卻讓人不敢輕易觸碰。
“你確定,那個地道通向廢棄井道?”
她開口,嗓音低而緩,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慵懶的冷意。
技術組長站在她麵前,額角滲出一層薄汗。
“是,林小姐。”
他低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根據爆點反推,爆壓區形成下陷極值,理論上,地下河可能形成了連接井口的自然塌陷……”
“這是早期通風管道結構解體的結果,與舊排汙係統重合了路徑。”
“我們推測,他們是在主爆點壓塌前,被下層斷層吸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