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寶卻很少真正加入熱鬨。
他多半會坐在靠窗一側的半開放小廳中,要一碗清湯麵,慢慢吃完,然後獨自喝茶,看海看燈,看那些人在人聲鼎沸中酣醉起舞,自己卻仿佛在岸上。
但這“岸上人”的地位,彆人是搶不來的。
某天午後,一位打著“北港財團顧問”旗號來的中年男子特意預約見李二寶,說是願意投資五千萬美元,在南市合資打造跨境旅遊航線。
對方身後帶著翻譯、助理、文件和禮盒,態度謙卑得讓禿子都咂舌。
李二寶坐在沙發上,隨意翻了翻資料,什麼都沒說,起身把門關了,說:“你一個人留下,其他人出去。”
等那中年男子從會客廳出來時,臉色比進來時還激動,手上多了一張李二寶親筆簽的合作備忘。
他主動把手裡的名片交給禿子,說:“我們家董事長交代過,以後你們隻要在我們公司旗下場所進出,按照最高規格接待。”
還有幾位本地的老牌賭徒也登船來訪,說是“想看看傳說中的李先生長什麼樣”。
但真見了李二寶以後,一個個規規矩矩,連座位都不敢隨便坐。
禿子背地裡忍不住感慨:“你說以前咱們靠什麼拉人?”
“靠請客,靠資源,靠媛姐的名字,現在倒好,人家自己湊上來,把資源送你麵前,連拍馬屁都排隊。”
楊海靠著露台欄杆,望著下方燈火輝映的船身,說:“那是因為他值。”
李二寶在這些天裡沒多說什麼,甚至連酒都喝得很少。
他該出現就出現,該消失時就徹底不見,但隻要他還在這艘船上,龍騰號就像有了主心骨,整個場子都有節奏感地運轉著。
而那股“海上王者”的氣場,也正是在這種若有若無、不顯不揚中逐漸發酵。
某天清晨,禿子起得早,在頂層露台抽煙,無意間看見李二寶正對著東邊海麵打太極,動作舒緩,腳步紮實。
他還是穿著那身簡單的運動裝,一如當初在南都第一次遇見。
禿子忽然有些感慨:“你說這人啊,打過仗,賭過命,拚出一片天,最後卻能像普通人一樣在海風裡慢慢打一套拳……這才是真正的狠人。”
說罷,他深吸一口煙,轉身準備下樓,卻在樓梯口碰見了一位外籍女士。
一米八幾的高挑身姿,穿著職業西裝、帶著公文包,氣質高冷,神情緊張地問:“請問……李先生能見我一麵嗎?”
女人容顏絕美,既是西方人,可也長著一張,東西方通吃的臉。
像極了那種,好萊塢裡才能出現的電影明星。
禿子不動聲色地接過名片,一看,是新城某知名酒店集團的代表,便笑著說:
“你先等等,李先生今天心情不錯,說不定能聽你講幾句。”
像這樣的橋段,幾乎天天在龍騰號上上演。
李二寶未必每次都應邀,但他每一次開口,都有數倍於人情的回應。
而這一切,都被悄悄送到了王遠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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