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寶想到了那個昨天還在遊輪上出現的女人。
“你覺得,素瓦夫人有能力搞定這一切?”
他有些懷疑,畢竟素瓦夫人的來曆雖然恐怖,但實際上,涉及到這個層麵,以素瓦夫人的能力,也很難左右。
“她辦不到,但是她可以幫我打聽到,這件事,是誰在幕後出手。”
林媛的語氣凝重。
李二寶忽然皺眉:“你想趁機揪出,王遠東在曼國的人線,是誰?”
他心臟陡然一跳。
這個女人,簡直太恐怖了!
“對,我沒有彆的辦法了,拚底蘊,拚背景,我現在徹底敗給了王遠東。”
“我現在也終於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麵對我和郝天明的聯手打壓,還能做到如此有恃無恐。”
“他的底牌太大了。”
“大到,整張牌桌,起碼在曼國這張牌桌,沒人能壓的過。”
“所以,對抗是沒用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驗證這張底牌的真偽,並且直接和底牌對話。”
“告訴他,我可以拆穿他!”
林媛那句“我可以拆穿他”,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自毀氣息,在李二寶耳邊回蕩。
他沉默了一瞬,心口像被什麼重重撞了一下,低聲問:“你知道自己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你不隻是揭露王遠東的人線。”
“你是在挑釁他整個幕後的人線體係。”
“是在告訴他——你已經靠近他最不能被碰的核心。”
電話那頭的林媛沒有回應。
隻是那種近乎冰冷的沉默,反倒更像一種無聲的宣戰。
李二寶緩緩吐出一口氣,聲音低啞:“你真瘋了。”
“這一條路……不是你想不想走,而是——”
“你敢不敢賭他會不會直接翻桌。”
“你要是沒賭贏,死的可不隻是你我,還有整個清市。”
“郝天明撐得住火力,但擋不住曼國全麵撤資;我能跑能躲,可你是清市市長,是光明正大的官麵人。”
“這一腳下去,火中取栗都算輕的了——這是在硬搶龍口裡的毒牙。”
林媛終於開口,語氣卻像凝結的水銀一般冷靜:“我當然知道。”
“我很清楚自己走的是一條什麼路。”
“但你也看見了——瓦猜的出事,是一個信號。”
“一個明確無比的信號。”
“這個信號在告訴我們——如果不在最短時間內出手,下一場風暴就會降臨在我們頭上。”
“不是暗箭,也不是試探,而是直接從牌桌底下翻桌。”
“下一步,要麼是清市財政被強行挪用的借口,要麼是郝天明那條武器線被拋出來變成國際事件。”
“他們已經不想和我們玩了。”
“他們開始想除掉我們了。”
李二寶低著頭,右手按在床沿邊,手指骨節微微發白。
林媛說的沒錯。
從瓦猜這個級彆的動手開始,說明對方已經不滿足於布子、下線、養蠱。
他們要開始收網了。
而林媛,是最先被針對的那一張“魚餌”——光鮮、顯眼,卻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