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李二寶睡醒後,先是看了眼手機,已經是上午十點。
屋子靜得有些出奇。
昨晚他和郝天明、白心三人在陽台聊到快天亮,酒喝了不少,話也說得深。
白心說這幾天剛好休假,準備在望海公館住幾天,換個心情。
郝天明沒反對,笑說反正這房子原本就是準備招待朋友用的。
李二寶洗了把臉,換了件灰色t恤,從樓上下來時,客廳空空蕩蕩。
白心還在睡。
她前幾天一直在拍夜戲,生物鐘本就顛倒,加上昨晚喝了酒,估計一時半會醒不了。
郝天明房門也沒動靜。李二寶沒去打擾。
他拎了瓶礦泉水,坐回沙發,解鎖手機,繼續查昨晚沒查完的事——林慎初。
他將“林慎初”“教育基金”“海外獎學金”等關鍵詞重新組合了一遍,投入搜索框。
很快,一個七年前的新聞浮出水麵:
【林慎初:恩慈教育基金聯合成立人,曾匿名資助數十所邊區小學,累計金額逾八千萬。】
點進去,是一篇充滿“慈善正能量”的報道。
通篇介紹林慎初“低調、嚴謹、致力教育扶貧”,還提到他“很少接受媒體采訪,一心做事,名利淡薄”。
但有一個細節,引起了李二寶注意。
文章中提到,恩慈基金在2017年至2020年間,曾與數家境外醫療機構有“合作科研項目”,包括一條不太起眼的:
“高智低資群體健康數據支持計劃”。arat再生醫學中心。
曇月醫療研究所的前身。
李二寶眼神微沉。
他將網頁拉到底部,果然看見一行很小的捐助說明:
該項目由恩慈教育基金資助,旨在支持特定人群赴海外研修並參與基礎性醫學數據支持計劃,相關材料已備案於曼國科技署與醫學倫理小組。
“醫學數據支持計劃”?
李二寶微微皺眉,他對林慎初的了解,基本都來自網上。
可他很明白,越是這種表麵光鮮的人,可背地裡,可能就越是讓人無法摸清水深。
李二寶沉著臉,盯著那行小字看了幾秒。
“數據支持計劃”四個字看似冠冕堂皇,可隻要和“曇月醫療研究所”牽上線,背後就絕不隻是學術研究那麼簡單。
他合上手機,心頭浮出一個念頭——
林慎初。
他現在大致已經能看清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了。
光靠正經做生意,是不可能做到頂層的。
尤其是在東南亞這種半秩序半灰地帶,能在黑白兩道都能被稱一句“林先生”的人,絕不是簡簡單單的慈善家。
這種人,不是“見不得光”,而是“不需見光”。
他真正搞不明白的是,素瓦夫人為什麼要他去接觸林慎初。
那女人素來謹慎,明知道自己跟王遠東正暗中博弈,還特意暗示他“林慎初這個名字值得留意”,這就說明。
不是試探,就是引線。
他把手機擱在茶幾上,起身去洗了個澡。
水流衝刷著頭頂的疲憊,他站在鏡前擦臉時,神情已然恢複冷靜。
一套深灰色短袖t恤配黑色長褲,他沒有刻意打理外形,卻自有一種說不出的利落沉穩。
換好衣服,正打算去廚房找點早餐填肚子,腳步剛踏下樓梯,就聽到樓下響動傳來。
白心一身便裝,從走廊拐角走出。
她顯然剛睡醒,臉上沒妝,皮膚卻白得發亮,像開水裡剛撈出來的糯米團子,一點毛孔都看不見。
頭發蓬鬆披散在肩頭,是那種蓬得剛剛好的鎖骨發,帶著剛醒時獨有的淩亂美,像被揉皺過的絲緞。
她穿了件淺灰色的衛衣,衣擺鬆鬆垮垮垂在腿根,下麵配著一條極短的牛仔熱褲,像是隨手套上來的。
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就這麼毫無遮攔地晾在空氣裡,線條筆直,皮膚白得反光,在陽光下泛著一層淡淡的粉光。
最撩人的,是那件衛衣的領口,滑得有點低,一側肩膀完全露出來,隱約可見一條黑色細肩帶,貼著她鎖骨的弧線向下延伸,胸口的線條若隱若現,一動就晃,軟得發顫。
再加上她眼角還掛著點沒散儘的水意,嘴唇微腫,整個人像剛被揉過,帶著點“沒醒透”的迷糊味道。
那不是刻意裝出來的性感,而是身體本能地在散發著——
柔軟,勾人,帶著一點“你要不要靠近試試”的氣息。
李二寶隻是站著看了一眼,就輕輕移開了視線。
這女人天生帶火,不點都冒煙。
李二寶看她一眼,問道:“這大早上的,要出門?”
白心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道:“劇組臨時通知,要補一場夜戲。
說是那場棚景出了點技術問題,重新調燈位了。”
“我看了眼時間,想趕緊收拾一下過去。你吃早飯了嗎?”
“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