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寶換了條車道，沒打彎子，徑直開口：“昨天我和素瓦夫人見過麵，聊的正是瓦猜將軍的事。”
後視鏡裡的林媛，眼神輕輕一頓。
那一刻，她原本靠在椅背上的姿態微不可察地挺直了一點，像是心弦被人撥了一下。
李二寶看在眼裡，卻沒停頓，繼續實話實說：“素瓦夫人的意思很簡單，現在沒人能解決瓦猜的問題。”
林媛沒有插話，隻是抿唇。
那雙塗了淡紅色的唇瓣幾乎看不出動作，卻因為一絲收緊，把冷豔勾出了更鋒利的味道。
李二寶打火機“啪”地一聲亮起，點燃了煙，車窗微微落下。
他吐出第一口煙霧，語氣平淡：“你之前不是跟我說，動瓦猜的，是那個內務防長麼？”
林媛神情一頓，眉心微蹙：“難道不是他？”
李二寶吸了口煙，淡淡道：“其實你應該也知道，那個人，沒這個實力。”
林媛沉默了兩秒，聲音低了些：“那是誰？”
李二寶緩緩開口：“我問過素瓦夫人，她說，這不是一個人的力量，而是很多人在辦這件事。”
林媛盯著後視鏡裡的他，眼神漸漸收緊：“你什麼意思？”
“她的原話，這是一張網。”
李二寶吐出一口煙霧，繼續道，“平時，網上的人不會出現，好像銷聲匿跡。”
“可一旦這張網出現破洞，就會有人很默契地出手，把乾擾因素滅掉，再把破掉的網重新修補。”
林媛輕聲冷笑：“聽上去像故事。”
“可惜不是。”李二寶搖了搖頭，“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個很殘酷的現實。”
李二寶吐出一口煙霧，語氣平穩：“目前能確定的，就是出手的人，肯定來自‘人線’，而且位置很高。”
他頓了頓，手指敲了敲方向盤，下意識瞟了眼外麵的天空。
林媛注意到了，卻沒出聲，隻是神情冷靜。
李二寶又開口：“至於有多高，我也不好說。”
車廂一時安靜。
片刻後，他繼續道：“素瓦夫人知道你會親自找她，她也會和你見麵。但結果——”
他搖了搖頭，聲音淡淡：“還不好說。”
林媛沒有回應。
她靠在座椅上，神態冷靜，唇線繃得很直。
紅裙在腿上自然垂落，長腿交疊，卻因為呼吸放緩而顯得更緊繃。
她的眼神逐漸轉向窗外，視線掠過飛馳的街景，落在遠處灰白的天色上。
冷豔中帶著一點若有若無的凝重，像是把所有心思都壓在眼底，不願讓人看穿。
她依舊沉默。隻有指尖，輕輕摩挲著裙角。
這沉默，比語言更鋒利。
李二寶又抽了口煙，指尖一彈，煙灰落在車外。
他故作輕鬆地開口：“既然願意見麵，就說明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語氣不急不緩，卻帶著篤定：“素瓦夫人既然把底子摸得這麼清楚，還願意跟我們坐下來溝通，那就證明，她有破解的辦法和實力。”
他吐出一口煙霧，淡淡道：“隻是現在，我們亮出來的籌碼，還不夠讓她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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