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殺!!!”
葉清崖的怒吼如同點燃炸藥的引信!
身形化作一道燃燒的白色閃電,悍然撞入漕幫密集的刀叢之中!
刀光乍起,血浪翻騰!
那柄鎏金短刀在她手中,不再是靈動的銀蛇,而是化作了死神的鐮刀!
落地之處,便是修羅場!
刀光過處,毫無花哨,隻取咽喉、心口、腰腹要害!
精準、狠辣、致命!
“噗嗤!”
“哢嚓!”
“啊——!”
利刃割開皮肉、斬斷骨骼的恐怖聲響,混合著淒厲的慘叫,瞬間壓過了所有喧囂!
兩道身影捂著狂噴鮮血的脖頸頹然栽倒,另一人則被攔腰斬開大半,慘嚎著在地上翻滾!
僅僅一個照麵,兩死一重傷!
滾燙的鮮血如同噴泉,瞬間將她月白的勁裝染成刺目的猩紅!
秦昊瞳孔驟然收縮,眼角肌肉不受控製地微微一跳!
他終於明白葉清崖為何能在漕幫的步步緊逼下,護住這一隅之地!
這女子平日裡或許顧念太多,但一旦被徹底激怒,其骨子裡爆發出的狠絕與殺伐果斷,竟如此可怖!
怪不得連陰狠的胡老三也對她忌憚三分!
此刻的葉清崖,已完全化身浴血修羅!
麵罩寒霜,雙目赤紅如血!
全然不顧劈砍向自身的刀光,眼中隻有敵人的致命破綻!
短刀每一次揮動,都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或精準地抹過脖頸,帶起一蓬血雨;或狠辣地斬斷腰肢,留下絕望的哀嚎!
漕幫的打手在她麵前,竟無一合之敵!
刀鋒所指,非死即傷!
短短數息之間,又有十餘名漕幫精銳慘叫著倒下!
就連三當家胡老三,也被那瘋狂的刀光在肚皮上豁開一道血口,鮮血如泉湧出。
他驚恐地捂著傷口連連後退,再不複之前的囂張!
漕幫原本凶悍的氣焰,竟被葉清崖一人一刀,硬生生壓製下去!
連帶著她身後那群手持簡陋武器的貧苦兄弟,也被這血腥的勇烈點燃了胸中的血性!
他們怒吼著,以悍不畏死的氣勢,竟將人數占優、裝備精良的漕幫打手壓得節節後退!
殘肢斷臂在泥濘中拋飛,慘叫聲與怒吼聲交織,場麵慘烈至極!
秦昊心中卻是一聲無聲的歎息。
早拿出這般氣勢,何至於被逼到如此絕境?
然而,戰場邊緣的孫杵,那張醜陋的臉上卻隻有冰冷的漠然。
他看著手下如同被割草般倒下,隻是伸出枯瘦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摩挲了一下頭頂凹陷處那撮稀疏的黑毛,隨即隨意地揮了揮手。
“轟隆!嘩啦——!”
隨著他的手勢,兩撥如狼似虎的黑衣打手,再次獰笑著撲向戰場邊緣兩間尚且完好的木屋!
沉重的刀斧毫無憐憫地劈砍而下!
木屑紛飛,房屋在絕望的哭喊聲中轟然坍塌!
煙塵彌漫,廢墟下不知掩埋著多少無辜!
“狗日的矮矬子!老子扒了你的皮!!”
齊猛目眥欲裂,咆哮如雷!
但卻被層層敵人阻擋,隻能眼睜睜看著家園被毀,急得幾乎吐血!
葉清崖更是氣得嬌軀劇顫,銀牙幾乎咬碎!
但她一言不發,隻是將滿腔的恨意與悲憤儘數灌注於手中的短刀!
刀光更加淩厲迅疾,如同狂風驟雨,逼得圍攻她的敵人連連敗退!
秦昊與吳起臉色陰沉得幾乎滴出水來。
拆屋毀家,比殺人更誅心!更顯其惡毒!
他心裡清楚的很,若不是怕燒到漕幫管轄的那片棚戶區,恐怕此時並不是暴力拆房,而是更為惡毒的縱火了。
吳起握刀的手青筋暴起,身體緊繃如即將撲出的獵豹,隻待秦昊一聲令下!
秦昊神色凝重目光如電,飛速掃視整個戰場。
孫杵的毀屋,絕非無的放矢!
這既是赤裸裸的威懾,摧毀抵抗者的意誌;更是冷酷的戰術——清除障礙,擴大戰場!
隨著一棟棟木屋被推平,空地越來越大,漕幫人數上的絕對優勢開始無情地顯現!
那些手持魚叉鋤頭的貧民,初始的血勇之氣在持續的高強度廝殺和不斷坍塌的家園景象中,正被迅速消磨。
他們的身體素質和戰鬥技巧,遠遜於漕幫這些專職打手。
當漕幫穩住陣腳,開始憑借精良的武器和配合步步推進時,忠義堂一方的陣線,開始動搖、收縮!
葉清崖身邊的戰鬥空間,正被不斷壓縮!
天色,在慘烈的廝殺中迅速黯淡。
漕幫後方,火把次第燃起,橘紅的火光跳躍著,將廝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猙獰。
看樣子他們擺明了要夜戰到底,不死不休!
時間,正成為懸在忠義堂頭頂的利劍!拖得越久越是不利!
“葉清崖!”孫杵那嘶啞怪異的聲音,如同夜梟啼鳴,穿透混亂的戰場:“老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做老子的小老婆帶著這幫泥腿子加入漕幫:要麼,老子今天將你們斬儘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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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死寂。
葉清崖的回應,隻有更加狂暴的刀光和敵人飛濺的鮮血!
“給臉不要臉!”
孫杵眼中最後一絲戲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暴戾!
他周身氣勢轟然一變!
矮小的身軀爆發出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隻見他手腕一翻,那柄沉重的鬼頭大刀刀刃猛地貼緊地麵!
隨後單手持刀,另一手詭異地向後一背,細短的腿猛地發力!
“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