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說完,搖頭苦澀一笑。
“說實話,當時我人都傻了,我腦子裡一片空白,連想說什麼都忘了。”
“我隻知道,我一直讓他們滾。”
“有多遠滾多遠。”
“甚至一直咒罵他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還告訴他們,我根本就沒安好心,隻想著把他們教壞,教偏,教廢。”
“然後讓他們今後報複你。”
“但他們沒有聽。”
“我記得阿布就說了一句,他說我是為了讓他們安全離開才被抓住的。”
“所以不論我是奔著什麼目的去的。”
“我是他們救命恩人這件事,不會有任何改變。”
“不能讓救命恩人因為他們慘死。”
“這是他們的底線。”
季伯說著,不知不覺已經熱淚盈眶。
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對蕭寒道:“後麵的事情,雖然驚險,但結果您也看見了,我被他們救出來了。”
“阿布還拿出您留給他的那些錢,花重金給我打造了一副機械義肢。”
“靠著這個,我才能和正常人一樣行走。”
“說起來也奇怪。”
“從那以後,我發現突然對我兒子的事情釋懷了。”
“雖然我沒了一個兒子。”
“但我現在,不也有很多非常優秀,又乖巧懂事的兒女嗎?”
“蕭先生,您問我恨不恨,那我自然是恨的。”
“但恨過之後,我已經釋懷了。”
聽完這些,蕭寒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之間。
有些僵硬。
季伯抹了把臉,一時間不該說什麼好。
就在他以為蕭寒不會放過他時。
蕭寒忽然道:“季伯,你想不想恢複正常?”
“什麼?”
季伯一臉疑惑。
“我是說你這半具身體。”
蕭寒指了指他的下半身。
“可,可以嗎?”
季伯忍不住激動起來。
蕭寒這時候說這種話,肯定是不計較他之前的那點心裡活動。
畢竟有句話叫,君子論跡不論心。
心裡怎麼想的不重要。
誰都有一些齷齪和上不得台麵的念頭。
但最終還是要看這人做了什麼。
而不是想了什麼。
“當然可以。”
蕭寒語氣篤定:“但要把你這個義肢去掉,同時把你那些已經愈合的傷口,再次切開。”
“不然你新的血肉,長不出來。”
蕭寒本以為自己這樣說。
季伯會遲疑。
要知道。
他剛剛才表現出想陷害蕭寒的意圖。
雖說是之前的念頭。
但蕭寒要記恨也是正常的。
而將義肢去掉,又將愈合的傷口切開。
這種事怎麼聽都有點想趁機要他命的感覺。
可蕭寒沒想到。
季伯毫不猶豫道:“沒問題,我可以接受!”
蕭寒微微詫異。
季伯則道:“蕭先生,以您的實力想殺我非常簡單。”
“又怎麼會需要這麼複雜呢?”
“我能感知到,您是真心想幫我!”
聽見這話。
蕭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弧度。
“行,那找個房間吧。”
“我還有彆的事情要做,咱們速戰速決!”
“沒問題!”
季伯帶路。
和蕭寒進了一間簡易屋子。
在進去前。
季伯還特意叮囑,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將傷口切開這種畫麵到底還是血腥了一些,外麵的都是一些年紀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