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風花亭。
夏儂急得小臉通紅,左右手雙管齊下,落筆如風地在史冊上急速書寫。
【計劃有變,請眾史官立即撤出參與倫蒂姆德輿論煽動的漫遊者!】
【未參與事件漫遊者保持冷靜繼續潛伏,切勿表現出與日常不符的行為舉動。】
…
【漫遊者周瑞明成功撤離,倫蒂姆德西區總計三位漫遊者撤出完畢。】
【漫遊者土肥原英機落網,請管製史官即刻啟用緊急預案!】
“切換視野到河畔區,快!”夏儂轉頭衝梅林喊著。
梅林先悄悄瞄了眼旁邊的黑發男子,見對方沒有表示,才操縱千裡眼切換到此刻的泰晤士河畔。
隨即,夏儂的眼中便映出河畔區街道的俯瞰景象,滿載特工的車隊在馬路上疾速飛馳。
史官小姐毫不猶豫提筆就寫:
【四隊人馬正在趕往泰晤士河畔……】
亞瑟默然抿著茶,嘴角始終掛著一抹冷笑。
謝添斜眼看著夏儂忙碌,語氣不陰不陽:
“真是好一顆輿論炸彈,把自己老家給炸塌了,自雷鬼才呀~”
夏儂現在根本沒有和他鬥嘴的心思。
這次在倫蒂姆德的行動雖然是齊格飛提議的,可最終拍板決定的卻是她夏儂。
夏司令手下的兵不過齊、楊、謝添而已,潛伏在倫蒂姆德的漫遊者那都不是她的人,這次的行動是她聯係其他史官配合執行的,現在出了問題自然是她負全責。
“倫蒂姆德就好比泰晤士河的水麵,你不動它沒人看得清烏黑的水下有什麼東西。”謝添繼續喋喋不休地分析:“可你現在往裡頭丟了顆炸彈,原本藏得好好的魚蝦都讓你給崩了出來,彆說福爾摩斯了,連我都能網上幾條。”
“煩死了!你彆馬後炮了行不行!之前怎麼不見你說這話?”夏儂瞪著眼珠怒吼。
“這還用我說嗎,大飛現在整個人就和石樂誌一樣,他的話你也敢信啊?”謝添笑眯眯地瘋狂補刀:“再說了,這計劃要是真的有效,你覺得旁邊這位兄弟會看著你行動嗎?”
亞瑟聞聲端起茶盞和謝添碰了一下,二人臉上都是幸災樂禍的笑意。
夏儂恨恨地咬了咬貝齒,無言反駁。
發完所有指令,她合上史冊,冷著臉坐回石桌。
能做的補救措施都做了,接下來能撤出多少漫遊者隻能聽天由命了。
隻不過無論是撤離還是被抓捕,損失都是一樣的,倫蒂姆德這段時間鋪開的情報線這次幾乎是被老皇帝一鍋端了。
謝叔心裡也是有點糾結的,一方麵他樂得看到史官集團吃癟,但另一方麵這又意味著齊格飛的任務異常艱巨。
想了想,謝添搓著麻將問道:“你們為什麼不直接頂替掉尤裡烏斯,或者乾脆頂幾個超凡去刺殺掉奧菲斯的所有政府高乾不就好了?”
這事他一直挺好奇的,不管是以前還是這次來大炎,夏儂給他安排的都是那種上不去下不來的角色,屬於有點身份但不多,隻能靠自己努力慢慢接近核心圈的類型。
如果能直接頂掉大炎那位天子爺,那啥事兒不都解決了?
夏儂瞥了他一眼:“因為你們這種人不吃牛肉。”
“啊?”謝添懵了。
夏儂無語地歎了口氣:“你得了心臟病,難道要把心臟給剪掉嗎?”
謝添一愣。
“每一位大史官都有直接毀滅一整條【十脈】的權能,但他們可能這麼做嗎?”夏儂將麻將一張張排列好,話語很無奈:“史官是醫生,不是殺手,漫遊者是藥物,不是毒物。每一條病變的血管都有自己的症結,對症下藥才能康複,不計一切代價的化療,隻能是在麵對致命疾病的時刻。”
謝添聞言看向身旁正麵無表情理牌的亞瑟,腦海中不自覺就回想起那三位消失的精靈王,以及衰弱到再無力製衡奧菲斯的洛斯林德……
“你們說完了嗎?”亞瑟這時抬起視線問道:“說完了就繼續吧。”
夏儂和謝添聞聲頓時繃緊了神經,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短暫的中場休息結束,爭奪存在的恐怖賭鬥繼續。
目前場上的局勢還算明朗,至少對於夏儂和謝添還算明朗。
贏得最多的自然是亞瑟,而且是一騎絕塵,原先可憐巴巴的小堆籌碼已經摞到了腰間,並且他自己的存在籌碼到現在連一枚都沒輸出去。
其次就是謝添和夏儂,他們雖然沒贏,但輸得也不算多。靠著相互喂牌的打法,基本是輸出一批籌碼,過兩把就能再贏回來。
既然他們都沒怎麼輸,那麼亞瑟背後多出來那堆籌碼是誰的也就無需多言了。
梅林緊鎖眉頭,臉色異常難看。
他的道冠與橫放在腿上的法杖都已經不翼而飛,就連那身仙氣飄飄的白道袍都沒了,披頭散發的狼狽不堪。
背後小山似的存在籌碼已經消失了三分之一,本來騷話不停的魔法師到現在一個屁都沒蹦過,就知道他此刻有多窘迫了。
事到如今,夏儂二人也都看出來了,亞瑟根本就是衝著梅林來的,很多時候他寧可自己輸掉也要阻截對方胡牌把籌碼贏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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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倆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啊?”謝添壓低聲音問。
夏儂思忖著說道:“你在齊格飛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對他冷眼旁觀後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