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比蒙大鬥技場。
“我可以上場。”
會客室內,格爾巴爾麵色森冷,盯著洛克菲勒的秘書,一字一頓道:“但隻有我一個人,我不會讓其他夥伴摻和進來,還有,我隻打一場,多的免談!”
女秘書盈盈一笑,將上午那一式兩份的合同地推到桌麵上:“當然,格爾巴爾會長,您已非奴隸角鬥士,無人有權乾涉您的決定。”
牛會長接過合同掃了一眼,目光頓時一凝。
甲方的簽名寫得並非洛克菲勒的名字,合同上公司也根本不是西奇蘭信托。
雖然這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但親眼看到白紙黑字,格爾巴爾的臉皮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女秘書察覺到了他的猶豫,輕笑著解釋道:“西奇蘭信托作為賽事的主辦方,自然不能以公司的名義派出角鬥士。這隻是為了公平起見的避嫌操作。”
她頓了頓,又接著道:“總裁先生說了,隻要您簽下合同,十萬奧鎊會以現金的方式,立刻送到您商會夥伴的手裡。”
牛會長聽著話語,心中不禁感到一陣苦澀。
很顯然,這場交易從一開始就被對方牢牢掌控。
他們篤定自己彆無選擇,因此所有安排早已就緒,就等自己自投羅網,落筆簽字。
沉默良久,牛會長聲音微微顫抖地問:“是……死鬥嗎?”
“當然不是,怎麼可能?”女秘書俏臉上難掩驚愕:“死鬥賽製已經被巴格斯王明令禁止,公司不會做那些觸犯比蒙法律法規的事,本賽事的一切都是公開的、透明的、遵守規章製度的。明日的比賽是挑戰賽製,公司會竭儘全力保證參賽選手的人身安全。”
牛會長聽完,才不著痕跡地出了口氣:“知道了,我回去準備準備。”
說著,他便站起身來。
幾乎是同時,守在一旁的兩個安保立刻上前,用身體堵住了格爾巴爾的去路。
“不不,不用這般麻煩。”女秘書推了推眼鏡,交疊著雙腿微笑:“夜那麼深了,明天還有比賽。格爾巴爾會長今天就在鬥技場休息吧,您需要的武裝,公司會為您置備齊全。”
格爾巴爾攥了攥拳頭,最終還是沒有反駁,隻是點點頭:“知道了。”
“另外,有一件東西希望您能帶上。”
女秘書打了個清脆的響指,一旁的安保聞聲拿出一隻黑色保險箱,放到桌上,輕輕打開,裡頭躺著一對銀光閃閃的環狀物品。
牛會長一看到那玩意兒,臉色猛地蒼白:“為什麼還要戴腳鐐!?”
他的聲音破碎,幾乎是吼了出來。
女秘書聞言卻是一愣,隨即搖頭解釋道:“您誤會了,這不是腳鐐。”
她從保險箱中拾起那兩枚環狀物品,在格爾巴爾眼前晃了晃。
“這是公司為參賽選手們定製的安全腳環,能監測選手們的生命體征。一旦選手出現生命危險,就會發出尖銳的警報,提醒選手放棄比賽,同時也能震懾對手和魔物。此外,它還會在選手失去生命體征時,自動注射強心劑,能在危急關頭保下一命。”
女秘書思路清晰,解釋得頭頭是道,可牛會長看著那副酷似腳鐐的玩意兒,卻發自內心地感到膈應。
“當然,您完全有權力選擇不戴,公司秉持自由民主的原則,絕不會逼迫員工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她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鬱:“不過,安全腳環是保護您生命的最後一道防線,也是公司提供給您的保險。您不戴,就是放棄這項福利——若是在比賽中出現傷殘或死亡,公司可就不會支付撫恤金了哦~”
牛會長幾乎咬碎牙關,牛眼陣陣發紅。
可最終,他隻是深吸了一口氣,從女秘書手裡奪過腳環。
腳環扣在腳踝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哢嚓。
牛會長渾身猛地一顫,臉色蒼白的嚇人,密密麻麻的冷汗頃刻間滲出額頭。
他望著雙蹄上的鐐銬,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暗無天日的牢房。
“那麼,角鬥士格爾巴爾……”
他僵硬著昂起頭,卻見女秘書和兩個站得筆直的安保正對著他,笑容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陰冷:
“祝您,旗開得勝。”
…………
…………
次日,上午九點。
比蒙大鬥技場——
“嘎——!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這片古老且充滿榮耀的戰場!我是你們的老朋友,大嗓可達!!”
一隻穿著天藍水手裝、係著鮮紅蝴蝶領結的鴨子拍打著翅膀從上空飛過,沙啞魔性的公鴨嗓回蕩在整個場館。
“今天,隨著曆史的回響,我們再次聚集在這座永恒的鬥技場中,見證血與汗的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