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拘謹地站在門口的芬裡爾,齊格飛既不理睬也不驅趕,像是根本看不見對方一般。
芬裡爾抿了抿嘴,強忍著尷尬和難堪接著道:
“無論是在鬥技場上的解圍,還是剛才的這份大禮,比蒙與比蒙的人民都沒齒難忘。”
齊格飛仍舊閉著眼,沒有半點反應。
芬裡爾隻能硬著頭皮再次邀請:
“在下知道,您與家父之間有些……誤會。在下希望您能賞光與他坐下談談,大家好好聊聊,將誤會解開,若您……”
“你是沒長眼,看不到我在忙嗎!?”
齊格飛忽然睜開眼睛,凝著狼崽子,語氣很不善的打斷了對方的話頭。
“是不是誤會不是你說了算的,談不談、什麼時候談、怎麼談也不是你能決定的!你是獸王他是獸王?我要他的腦袋,你配幫他頂嗎!?”
芬裡爾身軀一顫,滿臉惶恐的低下頭。
他預感到勇者的敵意會很大,卻沒想到對方竟連談話的機會都不給,開口就揚言要父王的命……
一旁的虎兄也是聽得腦門冒汗。
他是早知道勇者小哥和比蒙狼王之間有血仇的,甚至還一度因此被牽連過。
作為沒啥國家歸屬感的冒險者,他也懶得多事,乾脆扭過頭,假裝沒聽見這兩人的對話。
齊格飛當然是一點麵子都不會給的,以前沒有勇者之力的時候,他才處心積慮步步為營。
現在成了勇者還他媽的龜著做事,那自己豈不是白做這個勇者了?
“我是來乾嘛的,我想要什麼,你老子自己心裡有數。回去告訴巴格斯,讓他候著,等我空了會去找他算賬的。”
說罷,他不再看芬裡爾,冷冷地閉上了眼。
“滾。”
芬裡爾愣在原地,嘴筒子上下開合著,急得尾巴打旋,最終沒敢再多話。
深深鞠了一躬,便轉身輕掩上門。
包間內瞬間恢複了寂靜。
隻剩下美女技師們心驚膽戰地繼續按摩,輕微的動作聲在空蕩的空間中回響,顯得格外突兀。
沉默持續了將近十分鐘,虎兄才猶豫著開口:
“小哥,俺說句話你彆生氣……”
齊格飛腦袋枕在技師的大腿上,沒有動靜。
“俺不知道你和狼王有什麼血海深仇,但如果有和談可能的話,還是談談吧。俺知道狼王在你眼裡算不上什麼角色,但他確實是個好王。對於這個國家的普通人,他是不可或缺的。”
齊格飛聞言,眼皮微微跳了跳。
這點事,他又何嘗不知呢?
狼王對於牛會長這樣豐蹄或穢垢,就好比當年的薔薇王後對於摩恩的平民百姓。
這樣的人出現屬於是國運噴發,百年難遇的天降猛人。
考慮到薇薇安的真身是漫遊者紀薇,作為血管土著的巴格斯能走到這一步更顯不易。
齊格飛也不是瞎子,他清楚摩恩若和比蒙聯手才是製約奧菲斯的最佳方案,摩恩那三兄妹的思維本身沒有問題。
甚至在伏爾泰死前,連齊格飛自己都偷偷感謝過狼王幫他完成了西境勢力的重新洗牌,推動了他的戰略計劃。
或許,真的,如果沒有伏爾泰的事,自己真有可能和狼王成為盟友也說不定……
齊格飛深吸了一口氣,甩開雜七雜八的念頭,坐起身來。
“不提這些了。”他看向虎兄:“這次謝謝你,不遠千裡趕來幫忙。”
巴斯擺了擺手:“謝啥謝,俺還得謝謝你呢,事沒怎麼做,倒白賺了一大筆獎金。”
忽地,虎兄想起了什麼:
“對了小哥,那個牛兄弟想見你一麵。”
齊格飛眉頭一挑:“牛會長?他的傷勢怎麼樣?”
“不太樂觀,他的夥伴在照顧他。烏爾巴蘭的醫療條件不太行,俺想著明天就帶他轉去奧菲斯的大醫院治療。”
齊格飛點點頭:“費用上有困難嗎?”
“不夠,俺替他貼上!”虎兄咧嘴一笑。
兩人隨口聊著天,氣氛慢慢放鬆下來,不知不覺便在大浴場過了一夜。
次日清晨。
齊格飛和虎兄在集市買了幾個果籃,就直奔醫院探望格爾巴爾。
與之同時,一個炸雷般的消息傳遍烏爾巴蘭——
奧菲斯著名企業家、金融家、慈善家,西奇蘭信托總裁,比蒙聯邦的地下皇帝,大名鼎鼎的安德魯·洛克菲勒,於昨夜被謀殺!
消息一出,舉國震驚。
《真實報》頭版大肆報道,現任獸王巴格斯雷霆震怒,下令警務係統徹查摯友洛克菲勒的死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當日傍晚,狼王於凱撒廣場發表悼念演講,並降半旗,給這位為烏爾巴蘭城市建設鞠躬儘瘁的慈善家默哀。
隨後,他親自追封洛克菲勒為比蒙榮譽公民,建造紀念雕像並操辦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