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燒得焦黑的馬車前,緩緩俯身。
“雖然還不怎麼熟練,但總之——”
大王子閉眼深吸一口氣,呢喃出聲。
“先試試吧。”
沉重的黑框後,一雙灰色的瞳孔猛然睜開!
大量細節頓時像被放大百倍般湧入視野,纖毫畢現——
【團夥作案?】【無打鬥痕跡】【放棄抵抗?】【俘虜?】【雷電】【超凡者?】【故知?】
弗雷德裡克暗暗皺眉。
莫名其妙的線索太多了,亂得像一團線。
讀兩遍《演繹法》就想成為福爾摩斯對他而言還是有點太難了。
“一條條來梳理吧。”
他環顧四周,自言自語:
“十二人全數失蹤,但附近沒有任何血跡和破壞痕跡,所以應該沒有發生戰鬥,希德的車隊是被俘帶走了。能一次俘虜這種規模的人數,敵人必然是團夥作案——而且希德並沒有抵抗,為什麼?”
大王子目光落在車廂焦炭上。
“焦炭上依稀可見樹枝狀斑紋,雷電擊紋,襲擊者是個擅長用雷的高手,極有可能是超凡者,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麼車隊會放棄抵抗……”
想到這裡,他眉頭越鎖越緊。
一名使用雷電的超凡者突兀出現在距離王都這麼近地方,用溫柔的手段莫名其妙地劫走了克琳希德後,一不勒索,二不鬨事,就這麼帶著人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不對,不是超凡者。這個人應該是希德的故知,希德是主動跟她走的……”
……
………咦?
漆黑的五指驀然在背後張開,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
冰涼的觸感順著脊背直竄上腦,弗雷德裡克全身一震,思維瞬間凝滯。
他緩緩扭過頭,看向身後的人。
對方那雙朱紅的豎瞳也自兜帽的陰影下,緩緩抬起。
“弗老大,有什麼發現嗎?”
齊格飛滿臉關切地詢問。
弗雷德裡克嘴角僵了僵,眼神在齊格飛和他身後的羅德裡克間來回轉動,勉強笑道:
“你們……怎麼過來了?”
“來聽你的推理。”
羅德裡克語氣不陰不陽:
“所以,有什麼發現?”
弗老大的眉頭猛地跳了跳,冷汗一瞬間滲滿掌心。
這一刻,他也體會到身處龍獅八角籠的恐怖壓力。
沉吟良久,弗雷德裡克無奈一笑,搖了搖頭:
“沒什麼線索,當偵探果然沒那麼容易啊。”
羅德裡克的眼神頃刻陰沉,雙拳攥緊,指節都捏的發白。
齊格飛長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大王子的肩膀安慰:
“沒事,儘力就好。”
他又望向羅德裡克道:
“老二,你和老大先回去。我等會兒用魔法做大範圍搜查——我要看看誰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劫人。”
說完,便徑直朝著內衛們走去。
弗雷德裡克望著那道背影默不作聲,神情複雜。
羅德裡克的拳頭劇烈顫抖,終於猛地邁開步伐。
“羅迪!”
大王子一把拉住弟弟的胳膊:
“希德現在下落不明,你先彆衝動,等調查結果出來後再……”
“下落不明?”
羅德裡克眨巴著眼睛,仿佛聽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一般。
“不是?怎麼著?這他媽的難不成還是樁懸案嗎!?”
弗雷德裡克語氣艱澀:
“羅迪,我的意思是……”
“你他媽在無儘海吃海鮮吃中毒了吧?這種瞎話你也說的出來!?”
二王子指著大王子的臉怒吼咆哮:
“十二個人!整整十二個人在離王都這麼近的地方說沒就沒了!”
“懸案!?”
“怎麼著有鬼作祟啊!所以我他媽是活見鬼了!?”
要知道,馬可身為十聖徒中“神之左眼”,擁有與任意太陽神官共享視野的能力。
所以哪怕真是超凡者襲擊,他也能在死前把消息傳回來。
除非敵人真的強到了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可這就很他媽的很反智了。
因為敵人如果真有那麼牛逼,那他完全可以直接在康斯頓動手了,何必等王女走到距離王都這麼近的地方才下手?
這不是給自己徒增麻煩嗎?
那麼既然不是實力碾壓,答案就隻剩下一個了:
襲擊者的身份極其敏感,敏感到了一旦曝光就會引發大混亂的地步——馬可不敢傳出消息。
而在南摩恩,能讓一隻十二人部隊直接人間蒸發的人物,放眼奇蘭大陸恐怕也僅此一位。
“沒線索就找啊!挖地三尺也給我把人找出來!找不回來那你們就不用回來了!!”
遠處齊格飛的怒吼震得空氣直顫,聽得弗雷德裡克眉頭直跳。
“所以?怎麼說?嗯?”
羅德裡克眼眶發紅,聲音發顫:
“你還裝?”
弗雷德裡克舔了舔嘴唇。
他很少能看到弟弟這副模樣。
這孩子……這次是真的傷心了。
“羅迪……”
他猶豫片刻,伸手揉了揉弟弟的頭。
“你換位思考——”
“我換你媽!”
羅德裡克一巴掌拍掉哥哥的手,宛如一隻受傷的獅子般嘶啞低吼:
“老子不管你們是什麼態度,打算乾什麼,查吧,都他媽去查吧!這張王位——老子坐定了!”
他啐了一口,抖肩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隻剩弗雷德裡克佇在原地。
其實第一眼看到現場,他就有了答案。
隻是被先入為主的想法壓下去,結果重新梳理一遍,還是回到了同一個結論……
他看向正指揮搜查的齊格飛,又望向遠去的羅德裡克,一時間隻覺得頭疼欲裂。
弗雷德裡克摘下眼鏡,按壓著眉心:
“這真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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