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通話被切斷,隻餘下冷硬的盲音在耳邊反複回蕩。
兩頭的熊豹紛紛陷入沉默。
「巴固……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烏吉斯話音顫抖。
巴固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胸口起伏劇烈,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芬裡爾絕不可能是憑自己做到這些的……雖然沒有證據,但我敢肯定——摩恩絕對脫不了乾係!人是他們放出來的,也該由他們負責!”
「那……咱們還要圍剿嗎?」
對麵小心翼翼地問出了巴固刻意回避的問題。
兩千機動部隊,全軍覆沒。甭管芬裡爾用的是什麼手段,反正他就是做到了。這樣的敵人絕對不是剩下的追擊隊能夠應付的。
可就這麼夾著尾巴逃回去嗎?
海口已經誇下了,慶功的報刊都印好了,到頭來卻是大敗而歸。且不說新政府顏麵儘失,單是神血聖殿那關就過不去。
芬裡爾滿腔仇恨而歸,必然會大肆宣揚豐收神術,打獸神凱撒的臉,這是大薩滿絕對無法容忍的。
聽著那頭遲遲沒有回應,烏吉斯再次小心開口:
「巴固……」
“問問問問!你他媽就一點主見都沒有嗎?自己想啊!!”
熊人暴怒咆哮,猛地砸下話筒。
他目光充血,劇烈喘息,拳頭攥得嘎吱作響:
“媽的,一條喪家之犬,還想跟老子搶王位?老子能弄死你家人,就能弄死你!”
轟——!
引擎點火,裝甲重卡怒吼著調頭疾馳而去。
…………
次日清晨,天光微曦。
晨曦照在西奇蘭信托大廈上,層疊的玻璃幕牆折射出耀眼的金輝。
“……失手了?”
金凱德正用手指抹平額前的發膠,聽到這話驀的抬頭,尚未定型的發絲跟著晃動。
“什麼情況?是敵人提前埋伏了大軍團嗎?!”
秘書快步上前,將一份密電呈上。
“這是剛剛熊人那邊傳來的報告,請您過目。”
金凱德一邊迅速拭去掌心的發膠,一邊接過文件,眉頭緊鎖地快速掃讀起來。
巴固他們的失敗並不出他的預料,倒不如說,要是成功了才奇怪。
芬裡爾無疑是摩恩放出的棋子。但這枚棋子要落在哪裡、要落出什麼局麵,金凱德卻是一頭霧水。
從理性角度來看,巴固的新政府給出的條件已經足夠肥美,足以滿足摩恩的胃口。
他們為什麼還要舍近求遠,重新扶植狼族上位?
這不合理。
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運行的政府,一個正常邏輯的領導人會做出的抉擇。
至少,絕不是那位摩恩之王的風格。
所以,金凱德才會得出結論——雙子星,分歧了。
芬裡爾,是由攝政王擅自送回比蒙的。
他故意沒有將這個猜測告知巴固,就是想讓這頭蠢熊拿腦袋去直接去撞一撞,看看現在的芬裡爾究竟是棉花還是鋼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