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疾步來至窗下位置,此時早已夜黑如墨,
除了酒樓門前隨風搖曳的燈籠,便是醫館門前那兩盞微弱的風燈,
雲希綰見無人注意這邊,足尖輕點,一個飛身飄落在房頂之上,落下的身姿又輕又穩,裡麵的兩人竟也絲毫不知,雲希綰並未揭開房頂的瓦片,唯恐裡麵的兩人有所察覺,
於是屏氣凝神,一個輕輕的飛身,足尖攀著房簷,猶如蝙蝠那般,倒掛在了窗棱的一側,仔細傾聽著裡麵兩人的交談之聲,幸好此時是黑夜,若是白日肯定會驚悚了路人。
雲希綰瞬間聽到了房內傳來的聲音,
“主子,是夜子澄受了傷,被吳管事一箭穿心,誰知是個命大的,竟然沒死,被一位老大夫醫治之後,便送往了聖都城,對了,那位老大夫並非九仙城的人,是被一位騎快馬的侍衛帶來的,根據往返的時辰推算,理應是九仙城周圍鎮子的大夫,還有,修王臨行之前與鄭大人兩人在房內交談了許久,至於兩人說了什麼,屬下無從得知,當時門前有官差,暗處有暗衛把守,屬下唯恐暴露,並未輕舉妄動。”
另一道聲音讚許道,“你做的很好,不到萬不得已時,莫要暴露了自己。”
隨後輕歎的聲音,“主子,屬下無能,並未保住青樓,客棧,賭坊,就連礦脈被毀,屬下也是今日才偶然得知,但礦脈內具體發生了何事,屬下多方打探,也未從官差口中打探出任何消息。”
“無需自責,此事我會親自查清,再者,這是我之前命令你的,不許插手任何事情,隻管監視官府的一舉一動。”
“多謝主子寬宥,屬下發現修王的人暗中調查時,便知情況不妙,有傳消息與景寒,讓他派人告知那幾名官差,一定要低調行事,千萬莫要招惹了修王一行人,就連屬下明裡暗裡提醒過這幾人,奈何,他們根本聽不進屬下所言。”
男子聞言氣憤地握了握拳頭,這幫壞事的愚蠢之人,男子壓了壓火氣,這才出聲詢問,
“景寒與吳管事他們如今是否被關在了大牢之內?”
“主子,景寒與吳管事昨夜便被修王的人斬殺,景寒是被一位小姑娘一劍封喉,當即身亡的。”
男子聲音更冷,“小姑娘?”
“是的,屬下聽的真切,那小姑娘喚修王為夫君,這個小姑娘姓雲,另外一名女子姓夏。”
男子疑惑道,“一共兩名女子?”
“是的,主子,這兩人是與修王他們一同前來,當時知府大人被抓時,我並未前往,再者,屬下隻是府衙主簿,也未資格前往,那夜客棧之內發生了何事,屬下並不知曉,但府衙內的事情,屬下知曉的一清二楚。”
“那兩名女子呢?如今何處?”
“那兩名女子被修王送去了醫館,就是之前替夜子澄診治的老大夫那裡,那位姓夏的女子至今昏迷不醒,修王這才決定將人送往老大夫那裡。”
不知為何,男子突然想起今日在醫館看到的那抹背影,心中猜測,難道他就是雲姑娘?
男子收回思緒繼續詢問,“景寒可有吹奏過笛子?”
“有的,景寒吹奏笛子時,屬下隱藏在暗處,頭腦有些不適,便暫且離去,等笛聲消失後,屬下還以為景寒他們成功了,誰知看見的便是景寒被斬殺的一幕,當時屬下極為震驚。”
男子眯了雙眸,即便在這漆黑的房間,對麵之人依然感受到主子身上散發著一股強烈的肅殺之氣,
“可知那女子在斬殺景寒之前,做過什麼?”
“主子恕罪,屬下再次出來時,看見的便是那女子斬殺景寒的情景,其餘的並未瞧見。”
此人並未說出口的是,當時他受到那笛聲的損害,腦海異常模糊,幸好迅速離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那些個死士們的慘樣,他可曆曆在目,至今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