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臥倒在地,許是靈力耗儘太過疲憊,竟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忽地,耳中傳來一陣女子的嗚咽聲。她努力睜開眼,循聲望去,隻見林昔月正坐在床榻上低頭哭泣,心中正疑惑間,又見仲天訓大步走進房內。她急忙閉上眼睛,此人令她作嘔,她一秒也不想見到此人。
房中靜了片刻,便聽見仲天訓略有不耐的聲音“彆再哭了,有什麼好哭的?”
林昔月抽泣道“你不是答應我要去我父母家正式提親嗎?”
“我哪裡知道父王不同意,隻要我們兩情相悅,何必在意那些俗禮?”
“那你為何…”林昔月欲言又止,屋內靜了半晌。
又聽見仲天訓說道“父王是怕你生的孩子進不了炎爐山,你隻要給我生個兒子,父王自然就同意了。”
“我們還沒有成親,我怎能給你生孩子?”
“有何不可?你們中州就是破規矩太多。”
“那若生不出兒子呢?”
“那就多生幾個,總能生出來的。”仲天訓似乎耐心已經耗儘,聲音中透著怒氣。
林昔月未再說話,也未再哭,房中又靜了下來。
玄青聽罷,心中暗罵仲天訓卑鄙、無恥、下流,若自己能逃出此處,今生絕不饒過此人。她心中正罵得起勁,忽聽見仲天訓似乎正朝自己走來,心中一驚,不知他要對自己如何,難道真的要弄瞎自己嗎?正惶恐間,又聽門外傳來仲尋玉的聲音“天訓你尋我何事?”
仲天訓腳步頓住,旋即說道“進來。”
仲尋玉推開門,走了進來,看了看地上的玄青,怔了一瞬,移開了目光。
仲天訓狠狠地瞪著她“是你告訴王安之的嗎?”
仲尋玉一臉惶恐“不是我,我沒有。”
仲天訓冷哼了一聲“不是你還有誰?若非你告知,他怎會這麼快尋到此處!”
仲尋玉急切道“真的不是我,我如何能告訴他,我與你一同回的大荒。”
仲天訓冷冷地盯著她看了許久,似在她臉上尋找意圖。
仲尋玉渾身僵直地垂首站在房中。
玄青聽他們如此說,心中生起一絲希望,王安之竟真的尋過來了,他果然沒有騙自己。想到此,不由又有些苦澀,他尋的從不是自己。
房間內靜了許久。
仲天訓似已壓下怒氣“你可知她手腕上是何法器?為何如此厲害!”
仲尋玉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我未查到。”
林昔月說道“你若不放了她,王安之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極看重她,整個中州人儘皆知。”
仲天訓滿臉不屑“他能怎樣?我炎神殿有火炎陣護殿,他若敢強攻,我必讓他灰飛煙滅。”
林昔月沉默了片刻,又開口道“瀾冰堡寧茹也不會罷休的,她們情同姐妹。”
仲天訓臉色一怔,沉默了半晌,轉身望向伏倒在地的玄青,赤紅的眼眸閃起一道狠戾的光“那便留她不得了,隻是她手腕上那件法器不知如何能取下來,倒是件上等法器。”他低頭思索了片刻,抬眼對仲尋玉說道“你去,將她左手砍下試試能否將那法器取下。”
仲尋玉聞言,驚恐地瞪大了雙眼,那對棕紅的眼眸瞬間黯淡了幾分。
仲天訓見她不動,眉頭一皺,狠狠地瞪著她,催促道“快去!”
仲尋玉吸了一口氣,低下頭,囁嚅道“天訓,你放了她吧,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應也消氣了,何必非要殺她。”
仲天訓麵色一沉,手臂一揮,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怒聲道“還說不是你告訴王安之的!你是想祭山了是嗎?”
仲尋玉站立不穩,猛地跌坐在地,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林昔月見狀,嚇得一怔,她快步上前扶起仲尋玉,看著仲天訓小心翼翼地說“天訓,不可如此對待姐姐。”
仲天訓冷哼一聲“什麼姐姐,她這樣的姐姐我有十幾個呢,我都記不清她們的樣子,我願意叫姐姐就是姐姐,我不願意那她就是個奴仆而已,你不必對她客氣。”
林昔月聞言,怔愣了半晌,低下了頭,未再說話。
仲尋玉站起身來,眼中淚水似雨滴般落下,哽咽著說道“我真的沒有告訴王安之,我從未動過刀,我怎敢去砍人手臂。”
仲天訓瞪了她一眼,譏諷道“沒用的東西。”他大步走到門前喝道“來人!”
他話音未落,便見兩個持刀侍從從門外跨了進來,躬身行禮。
仲天訓道“去將地上的女子左手砍下來。”
侍從聞言,愣了一下,方提步走向玄青,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解開她手腳上的繩索,遲疑了片刻,又轉身望向仲天訓問道“世子大人,當真要砍嗎?”
仲天訓不耐道“砍!”
玄青抬眼狠狠地瞪向仲天訓,眼中的怒火似要溢出來了一般。
仲天訓盯著她的眼睛,棕紅的眼眸中泛起血色,他大步走到她麵前,怒喝道“你竟還敢這般看著我!今日我定要廢了你這雙眼睛!”他話音未落,便見一縷金光自她胸口激射而出,徑直朝他眼睛射來,仲天訓大驚,急忙側身閃躲,又見那縷金光飛速竄回她胸口。仲天訓驚愕地望向玄青,僵立了半晌,眼中驟然生起濃烈戾氣,大吼道“給我砍了她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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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侍從被這一幕嚇得呆立當場,他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拉起玄青左手,掀起她的衣袖,一咬牙,揮刀斬去,卻見一道浮光猛地自玄青左腕處騰起,宛如一道護盾將她全身牢牢罩住。旋即,一道寒光自室外飛射而來,將侍從的大刀擊得粉碎,三道身影緊隨寒光而至。
仲天訓驚駭地望向那三道身影“你們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