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雲城禦風府藏書閣內,如往常一般,王安之端坐於書案前處理著公務,玄青則坐在他對麵看著陣術術法的書籍。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玄青手腳已然痊愈,她的心內又蠢蠢欲動起來,中州的各大術法,唯有靈峰山的術法她尚未涉及,若是能掌握石係術法,說不定能解開林大哥的石心之術。她定定地望著正在處理公務的王安之,思索著該如何開口。
王安之忽地從堆積如山的公文中抬起眼眸,唇邊泛起一絲略帶玩味的笑“你為何要偷看我?”
玄青竟被他問的有一絲羞恥感,但隻是一瞬,她便恢複了情緒,輕輕揚眉,反問一句“你未看我,如何知道我看你?”
王安之唇邊的笑略得意了一些“我無需偷看。”
玄青不想再與他糾纏,直截了當地問“你上次說可令人傳授我靈峰山術法,如今我手腳已痊愈了,我想學。”
王安之輕輕搖了搖頭,眸中露出一絲無奈“你究竟要學多少術法?”
玄青找到了反擊的話“我要打敗你呀,你忘了嗎?”
王安之微微一怔,唇邊的笑意漸漸消散“那麼我幫不了你了。”他低下頭,將目光移向了手中的賬簿,極用力地翻了一頁,發出一聲嘩啦聲。
玄青不服道“不幫算了,我自己去靈峰山。”
王安之未抬頭,隻淡淡地說“靈峰山不收女弟子。”
聞聽此言,玄青心中邪火頓生,眉頭緊蹙“為何,難道靈峰山也有女子不能進的炎爐不成?”
王安之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白皙的臉頰已氣得微微泛紅,心中不由有些不忍,他似乎對她毫無辦法,隻得輕歎一聲“靈峰山術法極需力道支撐,女子力道又多不及男子,即便是學了也難有大成,故而靈峰山才不收女弟子。”
聽他如此說,玄青心中怒氣消了一半,仍是有些憤憤不平“那也不應不收女弟子,也有女子力氣大的。”
王安之無奈地牽了牽唇角,低下頭繼續處理公務,未再說話。
玄青靜了半晌,腦子裡轉了又轉,終於想到了說辭“淩雲君子,君子需守諾不是嗎?此事可是你親口答應過我的。”
王安之輕輕一笑,合上手中的賬簿,抬頭看向她“你欠我的還未還,如今又想讓我幫你,你究竟打算如何償還呢?”
玄青怔了一瞬,神色黯淡了下來,心中暗自感歎,自己著實是欠他太多了,竟不知要如何去還。她沉默了半晌,抿了抿唇,決然道“待我喚醒林大哥,我們公平的戰一場,若我輸了我這條命便歸你。”
王安之一怔,沉默了許久,眉頭緊鎖“何出此言?”
玄青垂下眼眸,未答,現在還不是時候。待自己喚醒林大哥,定將一切都告訴他。
王安之定定的望著她,她一臉黯然神傷,似忍著極大的痛楚。他不忍再問,也不敢再問,不知為何心中生起莫名的懼意,他輕聲說“我明日讓他來。”
玄青輕歎了一聲,低聲說“多謝!”她低頭思索了片刻,又輕聲問道“你當真不知道如何聯絡柳繁奕嗎?”
王安之翻書的手指一頓,抬頭看向她,眸中似有寒意,旋即,目光又落在了她左腕上的那隻小巧玉環上。
玄青不想再與他爭執,未待他開口問,便又說道“我尋他是因為林大哥,林大哥如今在林麓宗禁地,沒有他的幫助我無法進入。”
王安之眉宇間似舒展了一些,接著翻起了手中的書,漫不經心地答“沒有。”
玄青不由眉頭緊皺,忽地想起了寧茹,寧茹應能找到他。想到此,她唇角一勾,揮手欲施展寒念訣聯絡寧茹。卻聽王安之道“不必白費力氣了,他如今在風野荒漠獵妖,一時不會回來的。”
玄青收起手勢,疑惑地問“你不是無法聯絡他嗎?如何知道的?”
王安之淡淡地答“柳二公子並非無名之輩,想知曉他的行蹤又有何難?”
玄青追問“那你可知他何時回來?”
王安之麵無表情地答“下月嫣然成婚,他應會回來。”
玄青笑道“他們婚期終於定了嗎?太好了,魏淩總算不用再發愁了。”正開心間,玄青收到寧茹的寒念訣傳書,她急急掐訣查看,看完後,眉頭一鎖,目光直直地盯著王安之。
王安之見她如此,忙放下手中事務,問道“怎麼了?”
玄青輕歎了一聲:“我說了,我的仇我會自己報,你為何要如此?”
王安之聞言,麵容一冷,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不是我,若是我的人,他便不止是斷手斷腳了。”
玄青眉頭皺的更緊了些“不是你,那會是誰?”
王安之不去看她,冷冷地反問“你說是誰?”
玄青垂首不語,她已想到是誰,她好似欠他的也太多了。一時間,她心內煩亂不已,怎會不知不覺間欠下了如此多的債,這要還到何時,又要拿什麼來還。這一煩亂,書便再也看不下去了,隻坐在那唉聲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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