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
可當王大牙帶著一撥人抵達這清澈見底,綠如瑪瑙的河邊時,竟然看見了一群群筷子長短的泉魚悠然自得地在河水中遊弋。
王大牙不由得驚歎神農架這原始森林裡資源的豐富程度。
他讓兄弟們將蚯蚓分成六等份,用河邊的石塊將蚯蚓砸碎,丟進每個魚籠的底部,再往每個魚籠的底部放上幾個石塊。
一切準備妥當後,他們順著河岸,每隔100米左右就往河水中放入一個魚籠,然後就胸有成竹地帶著兄弟們回營地曬太陽去了。
一個時辰後,太陽正當午,王大牙將曬得迷迷糊糊的兄弟們叫起來,又去草灘上去挖了好幾斤蚯蚓,然後就去河邊去回收上午投放的魚籠。
王大牙自幼練就的捕魚技術真不是蓋的。
他們從最遠的一個魚籠開始收起。
當他們抵達放第一個魚籠的河邊時,遠遠地就看見那籠子裡的魚兒正在翻騰——它們被魚籠中散發出濃烈腥味的蚯蚓所誘惑,從魚籠的口子輕易就進到了籠子裡麵,可等他們吃了幾口蚯蚓肉後想返回時,卻被魚籠口那尖銳的倒刺給逼了回來,不得已被困在了籠子裡。
籠子外麵的魚兒不明就裡,依然還在爭先恐後地往籠子裡鑽,結果都被困在了裡麵。
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不去了!
當王大牙他們將這個魚籠從水裡撈起來時,那籠子裡麵滿滿當當的全是魚,數量有好幾百條,每條都是八兩至一斤多的大泉魚!
他們把魚籠拖上岸來,在河邊的柳樹上扯下來好多根細長而富有彈性的柳條,將柳條從這些魚的魚鰓穿過去,一條接一條地穿,很快就穿上了幾十串。
這種泉魚屬於冷水魚,離水後很快就會死亡,而且腐敗的速度也很快。
為了保持其新鮮度,他們將串好魚的柳條浸在水中,柳條的另一端拴在岸邊,再去收其他魚籠。
剩下的那五個魚籠每個都像第一個魚籠一樣,滿滿的都是魚。
他們依法炮製,將所有的魚獲全部串起來,浸在水中。
而後,再將剛剛挖來的蚯蚓重新放進每個魚籠,等待下一次的收獲。
六個魚籠,每一輪都可以收上來近兩百斤鮮魚,一個下午,他們就進行了兩輪,收獲了四百多斤魚。
王大牙帶著他這一小隊兄弟們用他們每個人都隨身攜帶的鋒利的匕首將這些魚都給開了背,隻留下了八十多條新鮮的用於晚上熬魚湯,其他的全部被他們撒上一層薄鹽,掛在搭建在火堆上的幾根樹杆上,在下麵架起小火,將尋來的柏樹葉遮擋在火焰山,形成了一股散發出柏子香味的幽幽的白煙,繚繞在火堆上懸掛的魚身上。
這樣的方法熏製出來的魚,可以長期保存不變質,而且口感獨特,香氣撲鼻。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神農架原始森林裡,他們隻能是按照最原始的方法進行漁獵和采摘,靠大自然的饋贈維持整個隊伍的基本生計。
駐守基地的兩隊人馬不僅為隊伍儲備了幾百斤魚乾,熬製了一大鍋鮮美的魚湯,還在胡娟兒的指導下,用那些獸皮裁製了幾十個禦寒的皮馬甲,用裁下來的邊角料縫製了十多雙獸皮手套和襪子。
胡娟兒不愧是三道街大觀洋服的老板娘和首席裁縫,她隨身攜帶了好幾顆縫衣針,大大小小的都有,縫製獸皮馬甲的線不夠,她們幾個人就在營地周圍就地取材,用棕繩、麻繩替代棉線,縫製起來反而顯得更粗曠、更結實。
這邊如火如荼地忙著,其他的小隊也沒有閒著。
太陽快在盆地邊緣消失時,他們陸續地有說有笑的回來了。
采摘組帶回來了一百多斤板栗、幾大筐青皮核桃、幾十斤獼猴桃、幾十斤山藥、好幾斤肉嘟嘟的香菇,還有為數不少的八月炸和麻梨子,每個人的柳條筐都裝得滿滿的。
捕獵組也回來了,雖然他們的戰果也很輝煌兩隻毛冠鹿、四隻兔子、十多隻野雞。但他們情緒不高,原因是雖然林子裡什麼都有,但大白天裡它們都很警惕,一聽見風吹草動就飛快地逃遁的無影無蹤。好幾頭高大肥碩的鬃羚羊都給跑掉了,另外,他們一心想獵獲的獾子,一頭也沒有見著。
其實,這根本怪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