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楊浩宇睜開沉重的雙眼,悠悠醒來。
蒙著一層霧氣的車窗外,正傳來重重的敲擊聲。
楊浩宇詫異地搖下車窗,卻發現古春一臉疑惑地站在車窗外。
“你一大早就把車子停在我酒店門口乾嘛?”她似乎壓根兒就不知道剛剛才發生過的那些事一樣,“古寨春不提供早餐,楊總難道不知道嗎?”
“我....你......”楊浩宇睡眼惺忪,一時搞不清狀況,語無倫次地喏喏道。
“我什麼我?你什麼你?”古春佯裝很生氣的樣子,“你這樣大張旗鼓地把你的豪車停在這裡,是怕彆人不知道我們倆曾經有過一段過去嗎?”
“...怎麼會?!”楊浩宇的思維依然還在夢境中,根本不知道古春在說些什麼。
“不會?”古春看著他一臉懵逼的樣子,似乎氣不打一處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來這裡宣誓主權!故意讓人誤會我們倆又死灰複燃了!”
“......我真的不是!”楊浩宇委屈地辯解。
他根本沒有辦法向古春解釋清楚。
他若是給她說,自己剛剛還在神農架迷魂氹的天坑裡與自己的高祖楊崇武、高祖奶奶梅寡婦一起共同抵禦機甲獸,說他自己是碳基與矽基的完美共生體,說天坑底部曾經發生過驚天動地的碳基生命與矽基生命的戰鬥,說其實她這個古寨春酒樓的三樓拐彎處壁畫後,實際上有一個巨大的洞廳,洞廳裡還存放著梅寡婦的矽基義體......
是啊!我怎麼忘了這一茬了呢?
楊浩宇突然記起來自己一大早驅車到這裡來是來找唐三爺谘詢有關天坑的事兒的!
而整個發生的事兒......當然了,如果剛才夢境中那些事情如果是真正地發生過的話,那麼唐三爺就是見證人啊!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扭著脖子四處掃視,企圖發現唐三爺的蹤跡。
清晨的古寨春酒樓門口的院落,除了幾隻早起覓食的麻雀以外,空無一人。
“我表叔......不!你大舅呢?”楊浩宇衝著雙手環抱胸前,一臉得意的古春問到,“你大舅去哪裡了?”
“好啊!”古春根本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責怪他道,“你還想把責任推到彆人身上?”
“......沒有!不是!”楊浩宇百口莫辯,“我昨天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呀!”
“昨天?”古春顯然有些納悶,“你昨天什麼時候來過?”
“好啊!你竟然在星期五的晚上就已經潛伏在這裡了!!”她自我推測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她這會兒好像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往後退了幾步。
“你該不會是想......”古春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突然泛起一抹紅暈,“你...你...你真不要臉.......”
說完扭身便跑,晨風拂起她的睡裙,勾勒出她依然婀娜的身段......
“哎!”d是怎麼一回事兒?
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清醒過來。
打開車門,下車時,才發現自己的腿麻麻的,似乎像灌了鉛水一般沉重,挪動艱難。
看來,自己已經在駕駛位上保持這個姿勢坐了很久了。
好不容易下得車來,他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一邊活動手腳,一邊走向古寨春院子旁的一個青石砌就的水池旁,擰開水龍頭,把冰冷的山泉一捧一捧地澆到自己的臉上.....
打了幾個冷顫,渾身一激靈之後,楊浩宇徹底清醒了。
他十分確定,剛剛經曆過的那些事情是確切發生過的,那絕對不會是夢!
對!解鈴還須係鈴人!是唐三爺給他講述的這些故事,是唐三爺誘導他打開神農匣,是唐三爺親自帶他到古寨春酒樓後麵的洞廳,是唐三爺讓他回到了1912年的神農架迷魂氹裡的天坑......
他轉身走向古寨春酒樓。
隻要找到唐三爺,一切謎題自然而然就會解開了。
他的腳步剛踏上古寨春酒樓前的石階,酒樓一樓邊上的側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花白頭發滿臉髯須的老者箭步走出,拿起門外的笤帚,直往石階下的院壩而來。
“表叔!”楊浩宇親熱地招手,口喊著“表叔”拾階而上。
老者愣在原地。
“你是?”他一臉疑惑地打量著楊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