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冬季的第一場雪就洋洋灑灑地飄落下將近一尺厚的積雪。氣溫驟降至零下十度,雪剛停下,又開始刮起凜冽刺骨的寒風,已然不適合再施工了。
外出打工的年輕人如歸巢的燕子,陸陸續續從天南海北回到老家與家人團聚了,三姓寨的原住民開啟了一年一度最溫馨舒適的貓冬模式。
除了天坑民俗風情園,該做的事情都已做完了,忙碌了一年的昊天集團也給員工們放了一個早假,隻安排了幾個本地員工值班。
楊浩宇卻無暇休息。
他叫上了柳鋼,倆人先是驅車去了西安,觀摩了袁家村;而後去了成都,專門選擇了幾個小眾景區如安仁古鎮、紅岩頂、斑竹林、錦門,還陪第一次到成都的柳鋼去了錦裡和寬窄巷子;從成都回武漢,沿途遇見景區就停下來去觀摩一番。
尤其是返程途中的恩施、宜昌,是他們此行早就規劃好了的最重要的目的地。
這兩個地方與三姓寨一樣,都和神農架一衣帶水,山水風貌及人文風俗有許多相似之處,而在旅遊方麵,這兩個地方幾乎可以與世界自然遺產神農架媲美,都做得非常好,有許多值得學習的經驗。
直到臘月二十七,兄弟二人才回到武漢。
柳鋼一年多沒有回陝西安康老家了,直接買了一張天河機場至安康富強機場的機票,回去陪老爹老娘過新年去了。
縱有一萬個不情願,楊浩宇也隻得獨自一人麵對柳青的狂風驟雨。
好在是木已成舟——那麼多的資金與精力已經投進去了,柳青也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竟然沒再說以往的那些風涼話,倒是乘兩人難得的相處時機,積極主動地獻言獻策。
廬陵縣商會的絕大多數領導和成員都不在武漢,彭海秘書長更是帶著一家老小回老家過陪老母親過春節去了。
楊浩宇隻能是和柳青聊聊工作上的事兒。
自打回老家三姓寨二次創業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客觀理智地談論這些事。
柳青說我知道你經常去一個叫古寨春的酒樓,而且我也知道這個酒樓的老板是你的初戀古春......
楊浩宇說我又不是不清楚,柳鋼就是你安在我身邊的眼睛,我若是心中有鬼,完全可以避開他。
柳青說有鬼沒鬼你自己心裡清楚,對於你年輕時乾過的那些個破事兒,我絲毫都不感興趣。
“不過聽說她風韻猶存!”柳青看楊浩宇的眼神突然變得怪怪的,“年輕時肯定很漂亮吧!”
楊浩宇差點準備說:“那當然了!”,話到嘴邊又被他生生地咽了下去。
柳青就是一顆危險的雷,不點都有可能自爆,他哪裡敢實話實說?
“你怎麼不說話?”柳青似乎很在乎這個,“你不說話就代表著默認了是吧?!”
“不不不!”楊浩宇可不想惹到眼前這個人,尤其是在二期工程的關鍵時刻,更何況這還在春節期間。
“你聽說過古寨春酒嗎?”楊浩宇一急之下,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好的理由來搪塞柳青。
“古寨春,古寨春!”柳青腦子裡此時隻有古春,“聽名字就知道!不就是你櫃子裡放的那瓶誰都不讓碰的那瓶酒嗎?是古春親自釀造的吧!”
“喜歡喝她釀的酒是吧!”柳青氣呼呼地喊道,“你去啊!現在就去!這有好幾天沒有喝到了,想的厲害吧!”她一語雙關。
楊浩宇知道這個時候根本沒有辦法插話,更不能解釋。
要想讓柳青停止無休止地聯想,他就得抓住主要矛盾,“一擊製敵”。
“我說的是一個億!”楊浩宇豎起一根手指,滿臉認真地看著柳青,大聲打斷她說道。
“什麼?”柳青一聽見錢的事兒,注意力立馬轉變,“一個億?你剛不還在說古寨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