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沒有你們薛氏集團什麼事兒啊?”
柳鋼戳著那兩張紙反問道。
“股權結構你在這上麵自然是不可能看見的!”對方的談判代表將麵前的手提電腦屏幕轉向柳鋼,“這是國家工商總局的官方網站,有關三姓寨古寨春酒廠的股份結構和主要持股人、持股比例在這上麵一目了然。”
“酒廠是我們控股的,商標屬於酒廠,那自然也就是屬於我們薛氏集團了!”他收回了那兩張紙,又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張有些泛黃的族譜,小心翼翼地遞給楊浩宇。
這一頓操作下來行雲流水,看來準備的是相當充分。
“楊先生,您應該很清楚啊!而且族譜裡也有記載,當年三姓結盟開拓三姓寨之前,薛家可是從唐朝時期就居住在蓮花坪,是這塊土地上隱姓埋名了上千年的原住民;而楊家也好、劉家也罷,都是在清末民初為了躲避戰亂才進到三姓寨裡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們隻不過是外來移民!”
這家夥語出驚人,“如果非要拿‘古寨春’追根溯源的話,我要說的是:它是薛氏老祖薛剛從廬陵王也就是後來的唐中宗李顯那裡得來的配方,所以,它本來就屬於是我們薛老板的家族傳承!”
他就像是一個在法庭上申辯的專業律師,拿腔拿調,有理有據。
不料此言一出,祠堂內頓時一片嘩然。
圍坐在四周的三姓寨族人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聲此起彼伏。
楊浩宇的目光掃過眾人,看到了一些族人眼中的疑惑和動搖,心中不禁一陣發涼。
他知道,薛氏集團這是有備而來,企圖用所謂的“曆史依據”來混淆視聽,強取豪奪。
楊浩宇突然想起了昨天發現的那個螺鈿漆盒,有關三姓寨的曆史,包括古寨春酒的釀造技術等曆史之謎,正等待著文物部門揭開,屆時,不用自己解釋,真相自然會大白於天下。
他已經下令昊天集團的員工全員封鎖溶洞中發現了酒壇、酒器和漆盒的秘密,第一時間通知了文管部門。
想到這裡,楊浩宇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
他伸手拿起族譜,仔細地端詳著。
明顯泛黃的紙張雖然看起來已經脆弱不堪,字跡也有些模糊,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綻——這極有可能是薛啟瑞發跡後為了給自己的出身渡上一層金,花錢請漢正街的造假高手臆造出來的。
但懷疑歸懷疑,實證拿不出的話,也不好直接下定論,最多也隻能是提出質疑。
“這份族譜年代雖久,但其中關於古寨春歸屬的記載漏洞百出。”
楊浩宇將族譜重重地拍在桌上。
“而且,就算是薛家是三姓寨的原居民、而你們的薛總也確實是薛剛的嫡係後人,也不能成為薛氏集團搶占理應由三姓寨居民共同持有的“古寨春”商標的理由!”
他暗示著薛啟瑞的先祖,也就是蓮花坪世襲多年的族老,其實並非薛剛嫡係,隻不過是薛將軍當年在大戰九焰山時在戰場上撿到的一個戰爭孤兒而已。
“三姓寨能有今天,是薛、楊、劉三姓以及後來與他們結為姻親的彭家、古家、羅家等等,應該說是三姓寨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結果!”
薛氏集團代表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收起了之前的假笑,語氣也開始變得強硬起來:“楊先生,識時務者為俊傑。昊天集團的情況您自己應該很清楚,如果沒有我們薛氏集團這筆資金的支持,你這項目恐怕是寸步難行!”
他顯然是知曉了昊天集團的真實財務狀況,麵帶得意之情,“與其最後讓項目夭折,何不現在各退一步,大家合作共贏?!”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縣招商局的領導也開口打起了圓場:“楊總,薛氏集團實力雄厚,又有回報鄉裡的赤子之心。再者說,這次合作對貴公司加快天坑項目的推進也確實會有很大的幫助!”
“你再考慮考慮,至於商標的事情,咱們可以放在後麵再具體商量嘛!”他補充道
楊浩宇的內心此時也在激烈地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