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鬆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杜詠鳴。
“阿鬆!”杜詠鳴又叫了一下南鬆。南鬆身邊的一個老頭推了推他,示意他過去。南鬆看了看老頭,然後站起身,躡手躡腳的從孩子堆裡擠了過去,然後站在杜詠鳴跟前。
杜詠鳴輕輕拉著南鬆的手,讓他靠在自己身旁,坐了下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說給哥哥聽聽,看看我能不能替你解決?”杜詠鳴很是和藹的說。
南鬆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然後低著頭,不再看著杜詠鳴。
杜詠鳴有些無奈,他挽著南鬆的肩說道:“和白哥哥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你不是很勇敢嗎,也很活潑啊。怎麼如今變得這麼萎靡不振?你這樣子,白哥哥肯定也會不高興的,說不定還要罵你呢!”
南鬆還是沒有說話。他的眼眶已經開始濕潤了起來。
“沒事,你就說,是不是我不在,阿柳哥欺負了你!”杜詠鳴朝著南柳有些打抱不平的說。
南鬆繼續搖頭,不吭聲,輕輕的抽泣了起來。
“這麼多兄弟在這裡,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說?那行,你跟我出去,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你悄悄告訴我?”杜詠鳴說完,站起身,示意南柳照顧好其他孩子,然後拉起南鬆,準備往外走。
南鬆被拉起,有些猶豫的站在原地,但是最後還是跟著杜詠鳴走了出去。
孩子們見杜詠鳴離開了,也準備跟上,卻被南柳全都哄了回來。
杜詠鳴和南鬆出了門。
小南岩夜裡的雪格外的大,在風中狂舞,繼續為房簷添上一層厚厚的白瓦。
他們兩個穿過窄窄的雪地,來到了對麵的一間屋子。杜詠鳴為南鬆拍去身上的點點白雪,溫和說道:“你怎麼穿這麼少?沒有多餘的厚衣嗎?”
南鬆搖了搖頭,弱弱的說:“不怎麼冷。”
怎麼會不冷呢?杜詠鳴內心責怪道,然後出口命令南鬆:“明天穿多一點,聽見沒有?”
南鬆點點頭。
窗外飄雪,雪地裡一大一小的腳印漸漸被雪抹去,最終再次消失。屋裡沒有燭光,但窗外照進白茫茫的淡淡白光,卻顯得屋內並不那麼漆黑。
“你很害怕嗎?”杜詠鳴拉近南鬆,想讓他暖和一點。
南鬆猛的點頭,哽咽道:“我們是不是被拋棄了?”
在屋內,並不怎麼看得清杜詠鳴的臉,但明顯能感覺到他的震驚:“你為什麼這麼說?不是有我嗎?”
“神主拋棄了我們。”南鬆繼續說道。
杜詠鳴並不知道南鬆的意思,微微搖頭:“為什麼這麼說?因為李家村嗎?”
“嗯……”南鬆回答的很輕。
杜詠鳴不知如何回答。他從來不將神主視為信仰,但是,神主確確實實存在。
“我們就像天上的星星,不發光,就會消失。神主根本不會注意到我們。”南鬆接著說。
杜詠鳴猛吸一口氣,他真的不清楚,南鬆一個十歲未到的孩子怎麼會說出這些,他詢問道:“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些什麼?”
“沒有。若是神主真像大夥說的那樣厲害,為何李家村的叔叔嬸嬸們會死去,我木爺爺為什麼也會死去?”
“人都有一死。這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