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打下去,整個民族都會不複存在吧……(英語)”
“這就是我不讚同,但能理解一部分法國人為什麼不願再打下去的原因。”想到法蘭西在上次大戰中為保衛國家付出的慘痛代價,以及戰後英美對德國的綏靖和安撫,德內爾隻覺悲憤,便忍不住含沙射影地指責了一番英美的外交政策,“更何況即使流再多血,我們也無法解除侵略者的武裝戰時盟友援助敵人甚至比援助自己更為殷切,當我們還在掙紮著重建國家時,德國已經借助援助和貸款基本恢複,這怎能不讓法國人民心灰意冷?
“對於遠離大陸戰場的國家來說,他們可以在海洋後從容地討論道義,用製裁和封鎖威脅對手,但對於蘇聯抑或是法國這樣的大陸國家而言,擱置權力政治意味著拿民族的存亡冒險。海洋國家難以想象大陸國家需要為生存付出的代價,即使在實力最薄弱的1918年,我國陸軍也承擔了協約國陸軍50的傷亡。(英語)”
在場的美國人大概都聽出了德內爾對美國外交政策的隱約指責,因此都默契地保持沉默,隻有神經大條的巴頓張口來了一句“他媽的,上次大戰結束就該滅了那群狗娘養的德國佬!(英語)”
德內爾歎了口氣,繼續以他那粗淺的戰略眼光,分析西南方麵軍撤退到盧甘斯克頓涅斯克一線與布良斯克哈爾科夫一線的利弊。
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如果西南方麵軍野戰能力尚存,那麼撤退比防禦基輔更為有利。而如果撤退,如果蘇軍還能有效組織預備隊,那麼撤退到盧甘斯克頓涅斯克以掩護蘇聯南部工業中心斯大林格勒以及高加索地帶為佳。否則,便應儘量向北,掩護莫斯科側翼。
“難道高加索的油田不如莫斯科重要嗎?(英語)”馬歇爾問道。
“我更傾向於認為作為鐵路交通樞紐的莫斯科比高加索油田更加難以取代,因為蘇軍可以破壞油田,並在德國奪取之後不斷進行轟炸以破壞生產。丟掉高加索蘇聯還可以從中亞進口燃油,但要是莫斯科這個鐵路樞紐丟了,蘇軍南北戰區溝通的效率就要大大降低了,而且在地理條件的限製下很難通過增設鐵路的辦法改觀。如此一來,德軍各集團軍群間調動部隊的速度將超過蘇軍,從而使兵力本就劣勢的蘇軍有被各個擊破的風險。”
分析完地形後,德內爾又補充道“何況從資源本身的情況來說,莫斯科人力物力的重要性未必就比高加索油田的低,更彆提還有政治影響了。(英語)”
德內爾最多算是個合格的師級指揮官,但美國陸軍的這些將領們也差不多,而且他們對俄國的了解並不比他好多少。所以德內爾的這一通胡扯對美陸軍高層而言還算有些啟發。
這些將領們討論過基輔、列寧格勒和斯摩棱斯克的局勢後,又根據蘇德戰場的情報討論了機械化部隊的建設和應用,負責裝甲兵的小阿德納·霞飛將軍還順便邀請德內爾去阿伯丁試車場評價評價美軍的新戰車。
看他自信的樣子,德內爾猜測,所謂的新戰車應該不會是3李那樣糟糕的應急產品。
會議在中午時分結束,美國人留德內爾在行政辦公樓裡吃了頓飯,這棟樓正是美國人所追求的“小政府”目標的最好寫照國務卿、海軍和陸軍的行政人員全都擠在這個小樓裡辦公,食堂極其狹窄,將軍打飯都得老老實實排隊。吃完飯後,馬歇爾將軍還特意親自帶德內爾在這小樓裡四處逛逛,為他指示了“艾克”當年坐冷板凳的地方。
“當年艾克就坐在那個房間裡,對麵是當時的陸軍部長麥克阿瑟將軍。兩人之間的溝通全靠吼,麥克阿瑟將軍大吼一聲‘德懷特少校,來一下!’,艾克就推開椅子過去。(英語)”
“真夠樸素的。”德內爾感慨道,“我當營長時的辦公室也就這個樣了。(英語)”
“可不是嘛,工資低待遇差,還不被重視,十年前的陸軍簡直不堪入目。”馬歇爾隻覺往事不堪回首,“彆說是講究的老歐洲人,我們美國人自己都覺得寒酸。我、艾森豪威爾,甚至還有布萊德利,那個時候都考慮過退役另謀出路。現在想想得虧沒退役,不然正好趕上大蕭條,一家老小都得要飯去。(英語)”
兩人聊著聊著就轉到了頂樓,馬歇爾打開了一麵窗子,然後為自己這位老戰友指了指公路對麵的建築“那就是白宮。(英語)”
“那裡就氣派多了。(英語)”
“裡麵更氣派,把內部裝修一新大概是我們前總統胡佛先生最大的成就了,過幾天你就能直觀地感受到經濟學家所謂‘黃金時代’的審美。(英語)”
“羅斯福總統準備接見我了嗎?(英語)”
“沒錯,不是這周末就是下周末。”馬歇爾將軍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可要把握住機會啊。(英語)”
“感謝提醒,我該做什麼準備呢?(英語)”
馬歇爾看了德內爾一眼,認真地說“要不去染個頭發?你這幾天頭發怎麼白了這麼多?(英語)”
“好吧。(英語)”德內爾苦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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