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淮義冷笑了一聲,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試探。
但更多的是一種咄咄逼人的意味:“本官覺得前天在春芳院裡麵發生的事情,徐大人應該是知情的。”
無數個日日夜夜的勾心鬥角,早已讓他摸清了徐定轍的性格。
每一次寧州城裡發生大事,徐定轍總是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這一次張協的事情,他不信徐定轍會不知情。
更何況昨天的時候,整個寧州城裡,但凡是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張協在春芳院裡麵吃了虧。
而且不僅如此,就連張協的人都被打了,最後事情卻是不了了之。
要知道,張協以前可是在寧州城裡作威作福的頭號小霸王,被他戲弄整過的人不說上千,那也得有一兩百個。
現在一聽,張協在彆人的手裡吃了虧,不少人都在心中高興呢。
雖然他們對付不了張協,但至少有人能夠壓得住這個王八蛋就是一件好事。
甚至都有很多人在可惜,怎麼偏偏是張協的仆人挨揍了,反而不是張協。
總之,這件事情既然鬨得那麼大,那麼徐定轍就沒道理不知道。
“徐大人這個寧州刺史做得還是很到位的,至少寧州城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肯定會有了解。”張淮義繼續說道。
這些年來,徐定轍的眼線遍布整個寧州城。
就連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更何況是在春芳院這種地方發生的事情。
那可是寧州城最熱鬨的地方之一,消息傳得最快。
張淮義更是堅信,徐定轍不但知道春芳院的事情。
甚至對自己兒子的失蹤,他心裡也一定清楚。
不過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他得先試探試探這個老狐狸。
尤其是這個老狐狸,方才明顯還在暗中嘲諷,也不知道到底是早知道了什麼,還是剛聽到消息時的幸災樂禍。
反正張淮義這會兒心裡麵是不怎麼痛快的。
就算徐定轍真不知道些什麼,他等會兒也得想辦法把徐定轍給拉下水。
至少得讓徐定轍吃點虧才行。
甚至此刻,張淮義都在心中想著自己,如果真的沒了兒子,那一定也得讓徐定轍嘗一嘗這喪子之痛。
“哦,本官倒是忘了有這麼一回事。”徐定轍這時候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心中卻在暗暗冷笑。
早在張淮義踏進茶室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對方的來意。
更知道張淮義一定會拿這件事來試探自己。
所以他早就想好了說辭,準備好了應對之策。
徐定轍故作回憶道:“如果本官的消息沒有出錯的話,令公子應該是在春芳院裡麵得罪了幾個人,還起了不小的衝突,似乎有人受傷?”
這番話看似平常,實則經過了精心的設計。
每一個字都把握得恰到好處,既不能表現得太過關心,也不能裝作完全不知情。
隻要保持這種微妙的平衡,張淮義就抓不到任何把柄。
“張大人,那這麼說起來的話,令公子失蹤應該就不是一件小事了,說不定很有可能有危險。”
徐定轍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故意帶上了幾分擔憂。
他很清楚,這種虛情假意的關心最能刺痛張淮義的心。
果然,張淮義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更加難看。
不過他還是強忍著怒火,繼續聽徐定轍說下去。
“既然如此的話,那張大人可一定得派人好好查一查這件事情,若是令公子出了什麼意外,那你們張家的香火可就……”
徐定轍故意把後半句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