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誌雲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這關欽明明之前提出要在城裡殺人的時候那麼自信,怎麼現在說到綁人反而謹慎起來了。
他在心中反複琢磨著,總覺得其中一定有什麼緣由。
這種事情在他看來,無論是殺人還是綁架,都是一樣的性質才對。
為什麼在城裡麵殺人就可以,偏偏要把綁架的地點放在城外呢?
秦誌雲的心中充滿了困惑,他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重要的線索,卻又說不上來。
而且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就好像有什麼地方被自己給忽略了。
他雖然不是在質疑關欽的判斷,但還是想要弄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關欽要比他更有經驗才對。
這些年來,關欽在肅王薑驍手下做過太多事情。
不知道有多少見不得光的臟活累活都是由他一手處理的。
像這種事情,關欽肯定比自己經驗豐富得多。
所以秦誌雲也隻是單純地想要弄明白其中的緣由,並不是在質疑關欽的專業性。
他心中暗暗思忖,關欽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畢竟關欽做事向來都是滴水不漏的,從來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自己沒有想到的地方。
關欽並沒有立即回答秦誌雲的疑問,而是先朝著江楓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的心中在權衡著該如何解釋這件事情。
這種事情說起來其實並不難理解,但要說清楚卻需要一番功夫。
他猶豫了片刻,這才緩緩開口說道:“那是因為,殺人的話就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了。”
“若是張淮義一死,我們就必須要和徐家綁在一起,到時候也就隻剩下這麼一個選擇了。”
“更何況,現在的形勢還不明朗,我們也不能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徐家的身上。”
說到這裡的時候,關欽恭敬地朝著江楓拱了拱手說道:“王爺,人不可儘信,此話古人誠不欺我。”
“現在徐文遠是這般態度,但等到張淮義一死,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會翻臉呢?”
關欽的心中對徐文遠始終抱有戒心,並不是完全信任。
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有些人在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前,可以裝得比誰都要真誠。
但一旦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立馬就會露出自己的真麵目。
在他看來,徐文遠之所以現在表現得如此恭敬,無非是因為需要依靠肅王的力量來除掉張淮義。
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人性本就如此。
更何況徐定轍作為寧州刺史,徐家在這裡本就有著不淺的根基。
一旦張淮義死了,徐家就能重新掌控寧州城的大權。
到那個時候,他們說不定就不會再和肅王保持這樣親密的關係了。
這種事情在他們這個層次裡實在是太常見了。
明明之前還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等到目的達到了就立馬變了一個人似的。
秦誌雲聽到這裡,眉頭卻是皺得更緊了。
他總覺得關欽的話裡似乎還有更深層的含義。
但他又不太確定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確。
“不是,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太明白?”
“難道說你是覺得徐家會背叛我們?”
江楓倒是聽明白了關欽的用意,他沉思片刻後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張淮義暫時還不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