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柳如煙露出微笑。
“我現在主要的目標是拿回我的股份，因為這股份是老餘給我的，我不想因為我，股份落入彆人的手。”我回應道。
“拿回股份之後呢？你彆告訴我拿回股份以後，你打算告老還鄉，啥事不管？”柳如煙忙道。
“我還真有這個打算，你覺得可以嗎？”
“餘楠，男人必須要有事業，你馬上就是海躍集團的股東，你要知道，到時候你就是兩家上市集團公司的股東！你不能放棄的，你放棄了，你的團隊，你身邊的人怎麼辦，你有考慮過嗎？”
“其實隻要拿回股份，我本身是不缺錢的，我覺得夠了！”我無奈道：“你知道我這一年有多煎熬嗎？這一年經曆的事比我一輩子經曆的還多，分分合合，勾心鬥角，到處的騙局和謊言，這難道就是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就注定要這樣？”
“你想要什麼樣的人生？”柳如煙反問道。
“我想過的簡單一點，可以自由自在，我想平常上班的時候就固定做一些事，下班就在家躺著或者健身，或者和幾個朋友喝兩杯，周末和假期可以周邊旅遊度假，我想把父母接到身邊，一家人團團圓圓在一起，我想下班的時候有一個心愛的女人等著我一起吃飯，我們可以散步可以追劇，我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見我這麼說，柳如煙沉默了，她雙眼閃爍，並沒有說話。
“我想去江邊看看，看看江邊的夜景。”我站起身。
“你吃好了？”柳如煙驚訝道。
“吃好了。”
“江邊看夜景？行，我陪你！”
和柳如煙走出燒烤店，我回到小區開上車，在二十分鐘後，來到了江邊。
我已經很久沒來漢口江灘了，和柳如煙來到這裡，我們把車停好，就在江邊的一處草坪坐了下來。
看著江景，看著遠處高樓閃爍的霓虹燈，我想起了三年前剛來江城的時光。
那時候我夢想著在江城出人頭地，可以有自己的房子和車子，可以找一個我喜歡的女孩子結婚。
那時候的江邊是同樣的夜景，但和現在的心情是不一樣的，那是我對未來很期待，對未來有很多期盼。
哪怕是一年前，我依舊是那樣的一個人，但是一年後的今天，我似乎看透很多東西。
“餘楠，我知道這一年在你身上發生了很多事，你已經無法適應你自己，其實我都能理解，因為你是鯉魚跳龍門，你跳的太高了，所以你看到的東西就不一樣了！你不會因為買了房買了車興奮，你對這些已經不感興趣，能夠觸動你的，讓你開心的事少了，如果是以前，我相信你的快樂會很簡單。”柳如煙一把握住我的手。
“你痛苦嗎？身在這樣一個家庭，作為柳山河的女兒？”我反問道。
“我的人生，從我一出生就是注定的，私立學校，留學，回國幫家裡打理生意，按部就班，沒有一點意外，如果非要說意外，估計就是認識你了！”柳如煙笑道。
“這樣的人生，你覺得開心嗎？”我繼續道。
“我的人生，應該和許雪晴是差不多的，或許讀書的時候是最開心的吧，應該不需要顧忌太多。”柳如煙回應道。
見柳如煙這麼說，我點點頭：“對，許雪晴和我說過，她說她讀大學的時候最開心，也是最放鬆的，似乎從小就背負了太多的期待。”
“你呢，你什麼時候最開心？”柳如煙問道。
“我的開心，應該是窮開心，怎麼說呢，就像你說的，最簡單的快樂，比如我發了工資，犒勞自己吃上一頓我自認為比較奢侈的飯，我認為很開心，比如我能夠給自己買一塊我心儀的表我認為很開心，又或許下班回家看看劇，打兩盤遊戲，我認為很開心，但這一切的習慣，似乎都沒了。”我說道。
“你這些話要是讓普通人聽到，肯定覺得你凡爾賽，不過我理解你，確實如你所說。”柳如煙笑道。
“你理解？”我驚訝道。
“對呀，我們女孩子也是一樣，當我們被男朋友送一個lv的包包，或者送一個蘋果手機，我們很開心，因為我們自己舍不得，自己又很想擁有，但如果這個女孩子這些都擁有過，甚至條件很好，那麼看到這些東西就會麻木，會沒有感覺，或許觸發的點是一輛跑車，一輛跑車或許會開心一些，人嘛，本來就是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小時候一個玩具會讓我們開心，一次學校的春遊會讓我們前一天的晚上睡不著覺，但是長大了，需求就不一樣了，簡單的快樂，就是我說的那些快樂，因為人的欲望是無限的，所以欲望越大，幸福感就會越低。”柳如煙回應道。
“對，從無到有的過程，欲望太大，會****社會，會看待任何事物都顯得很平淡，也不愛分享和發朋友圈了，感覺這一切都很普通，圈子和人脈也會改變。”我點頭。
“等這次的事結束，要不去一趟西藏吧，去新疆也行，或者去一個你很想去，但一直沒去的地方，去感受一下遠離的城市喧囂，感受你內心的世界，其實人本來就是孤獨的，和自己對話也是一種快樂，很多成功的企業家都說不忘初心，這個初心，其實就是不忘來時路，不忘來時做過的事。”
“感覺說的有點深了。”
“你呀，想的太多，說你重感情吧，你又是一個感性的人，不過這正是我喜歡你的原因，因為你一直都不忘初心，你一直對過去有留戀，不想成為那個你不想成為的人，哪怕你想逼迫自己重利忘義，你也無法做到。”
“走吧。”
...
和柳如煙離開漢口江灘，我們回到了家裡。
第二天一早，我們收拾了一下，就對著機場趕了過去。
今天是跟柳如煙到海躍集團簽協議的日子。
這是我第一次到海躍集團，這家公司以前高家說了算，但現在已經不一樣。
下午一點的時候，我和柳如煙來到了海躍集團坐落在陸家嘴商務區的總部。
“柳總！”
“柳總！”
穿過大辦公室，我見到很多人在和柳如煙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