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幾個同輩雖然是男性,但是也能理解她的感受,大家都是外出混過的人,知道村裡和外麵世界的區彆。也知道城裡小孩和村裡小孩的區彆,更是從自己的經曆中,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
同一桌人混得最差的就是永發了,高中沒讀就外出打工不說,一直都在附近城鄉結合部那種小工廠打轉,也沒去過遠方的大城市。
永發聽了永錦的話,馬上反駁,“留守兒童怎麼了,怎麼不能生。當年我也是留守兒童,不也是長大了?”
永錦瞄他一眼,又看一眼岑星,岑星聳聳肩,兩人懶得跟這傻子杠,低頭吃菜。
永錦沒有反駁他,同桌卻有另一個兄弟不同意。
“嘿,我可不想我兒女再做留守兒童了,我可不想讓小孩像當年的我一樣。當年沒死算我命硬。”同桌一個姓田的兄弟喝一了口酒。“現在的我拚命找生意,找業務,就是為了以後能在外麵買房,讓我小孩去市裡讀書,能放在身邊看著。”
岑星看看說話的人,想起這家夥的黑曆史,這家夥小時候父母出去打工,老人沒有精力管,他自己跑進山裡玩,迷路差點沒找回來。
三個村的人,找了他一天一夜,才把他找回來的。
這家夥在山上沒吃沒喝硬頂一天,能活到現在確實是靠命硬。
要知道當年的荒山,茅草高過成年人的頭頂,有時候就算兩人相差兩三米,都看不到對方的。
更不用說找到一個一米多一點的小孩了。
永發還在嘟嘟囔囔,說小孩隻要多放一把米就養大了,哪有這麼難生。
大家卻不再理會他,開始說起另外的事情。
一桌人,有男有女,各自生活經曆相差很大。說來說去,話題還是說到了各自的營生上麵。
他們小輩這一桌,真是各行各業的都有,有在鎮上做五金店的,有做些水電小工程的,有搞養殖的。
這些是傳統行業。
還有開網店的,開快遞點的,搞自媒體的。這就算是新潮的行業了,也是這兩年,突然間出現的。
隻有岑星是既有網店,又有農場,還有公司,算是規模最大。
但她也沒有看不起自己那些兄弟姐妹,在席上是聽得多,說得少。
現在的年輕人,即使不從事互聯網行業,也都聽說過有人通過直播行業,或者是其他的轉化手段,把網絡流量變現的故事。
所以在座的人,對自媒體,網絡網店這些東西還是比較感興趣的,好多人谘詢永錦,問她做的直播生意,實際上是什麼情況,能賺到錢不。
永錦隻能將自己知道的說了一些,轉化率,運營什麼的。但是她也是剛起步,也不敢說自己做得都對。
他們問岑星知道不知道這些事情,岑星問,“之前小韋支書不是說給我們村的人做電商培訓嗎?你們都沒有參加?
市裡組織的電商培訓請的講師,應該講的有些乾貨吧?”
“嘿嘿,當時我沒去,現在都有點後悔。”這是一個馬後炮的小兄弟。
“還彆說,我真的去參加培訓了,但是我覺得好像老師教得太籠統了,不太實際,實際操作的時候還是有很多問題。”
“那肯定有很多具體問題啦,關鍵是你真的的去開賬號運營了沒有。”岑星問。
這位老兄尷尬的摸摸頭,小聲說,“當時覺得太難了,搞了兩天就沒有搞了,直播賣貨都沒人看的,浪費時間。”
“那看來你是不適合做這行了,看看村裡年輕的小輩吧。或者去外麵雇一個主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