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
朱棣沒好氣道“這麼小的地方,怎麼能給我最喜愛的兩個兒子呢?此地歸屬朕還沒想好,日後再議。”
朱高燧“”
朱高煦“這麼說,我心裡平衡了”
朱高燧“”
這段時間,朱棣也看出來了,自己這個三兒子也很不錯。
朱高燧雖然沒有朱高煦勇武,但是用兵如鬼魅。
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出奇製勝。
而且常常能提前探得敵方的動向,也是自己開疆拓土不可或缺的人選,也不可能讓他就藩。
仔細一想,這打仗有兩個兒子,還有一眾將領,後勤有高熾,變法強國有女婿,這可真不錯啊!
“好了,這倭國的名字回去請太上皇定奪,至於藩地,你們就彆想了,以後父皇給你們打下更大的疆域封於你們,誰讓你們是朕最喜愛的兒子呢?”
朱棣一見兩個兒子有些氣餒,連忙畫了一個大餅給他們充饑。
朱高煦和朱高燧兩個封地至今都沒影子的王爺,隻好拱手“那可真是太謝謝父皇了,父皇對我們真好,您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誰都比不上您”
朱棣滿意的點點頭,隨後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話,好像哪裡聽過,還有些怪怪的
還沒來得及深想,一名斥候在門外稟報“聖上,有來自京城的奏疏。”
“進來。”
朱棣接過奏疏,看完後眉頭皺起,略顯不悅道“這李逍居然在南京城擬聖旨,讓百官上朝,當庭斬殺朝廷命官,這也太過分了,仗著朕給他的寵愛,也要有個度,明白適可而止吧!”
說完,朱棣不悅的將奏疏摔在一邊,鬱悶喝茶。
也難怪朱棣不悅,他已經登基為帝王,九五之尊,天下之主。
可自己的父皇居然不告訴自己,又給李逍尚方寶劍,又給李逍空白聖旨,權利不下自己,而李逍的做派已經跟皇帝無異了。
這些年朱棣對政務操心的少,主要心思都在整頓軍隊上,因此不是很理解這件事情。
聽完後,姚廣孝眼睛一亮,此舉似乎正是應了當年自己摸骨算命,李逍的做派,已經跟皇帝沒區彆了,原來這就是半個皇帝命啊
朱高煦則是臉色一變,撿起摔在地上的聖旨,看完之後臉色大變,急忙跪地求情道“父皇,姐夫絕無二心,這變法最難之處,就是於百官鬥,與地紳鬥,若是不拿出雷霆手段難以成事,孩兒可以作證,北平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最終這北平還不是成了京師,強了大明,歸了父皇,受益的還是父皇您啊。”
朱高燧也急忙求情,跪地道“父皇,二哥說的極是,姐夫做事情是沒有分寸,這您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他凡事隻求達到目的,不求過程,這是他最大的毛病,但是對大明,對父皇您,絕對是忠心耿耿。”
兩人對李逍的情誼有如親兄弟,便第一時間求情。
朱棣原本還隻是有些不悅,看到兩人這麼急著給李逍求情,氣不打一處來,沉聲道“你們在質疑朕懷疑李逍有二心?”
“兒臣不敢。”兩人嚇得低下了頭。
“笑話!在你們認為朕不能容人?”
朱棣一拍桌子,怒道“朕當然知道李逍沒有二心,否則能容許他如此變法?朕是氣,他辦這些事情,沒有提前知會一聲,肆無忌憚的就這辦了,朕氣的是這個!”
“父皇息怒,姐夫定然是疏忽了”
朱高燧急忙道。
“哎呀”
朱高煦則是一拍腦袋,道“父皇,可能姐夫已經跟您說了”
朱棣不悅道“何時說了?朕自己都不知道,你知道?”
朱高煦拿出一把匕首,朝著自己胸口捅了過去。
“老二,你這是作甚!”朱棣大驚,還以為朱高煦要自殘。
朱高煦劃開胸前的衣服,從裡麵拿出一信封道“父皇啊,都怪我,姐夫臨走之前,交給一封信,說是上了岸之後再交給您,兒臣怕丟了,就讓人縫在了衣服裡,兒臣來到倭國之後,一時興奮,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之腦後了”
朱棣“”
朱高燧“”
姚廣孝“”
朱棣怒氣未消,緩緩坐了下來,道“你念來聽聽。”
朱高煦急忙站了起來,展開信封,道
“嶽父大人,見字如吾,小婿拜上。不好當麵說,便在信中於你說此事,此番去南京設立舍區,延伸朝廷機構下鄉,絕無想象中的容易,首先要對付的就是當地所有的門閥世家。北平變法已成,天下人都知曉,再次變法改革,這就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南京又是陪都,想要成功,小婿可能會動用非常規的手段,動用非常之權柄,若是小婿真這麼做了,這可是犯死罪。但小婿覺得,公道自在人心,所做一切不為個人,隻為大明,嶽父大人定然能理解小婿的苦衷,不會責怪小婿,再次拜上。”
念完之後,朱高煦搖了搖信,“看吧父皇,我就說姐夫提前跟你知會過了。”
聽完之後,朱棣怒氣已消,一腳踢向朱高煦的屁股,道“入你娘,你還好意思說,這麼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給忘了。”
朱高煦挨了一腳,心知父皇已無責怪之意,順勢一個驢打滾滾到房間門處,“父皇,孩兒想起軍中還需整頓,先去忙了。”說完就溜了。
“這城中可能還有殘黨,兒臣還要去查探。”
朱高燧也找了個理由溜了。
朱棣無語至極,搖了搖頭。
姚廣孝見狀也打算找個理由離去,不過被朱棣給喊了回來。
“大師,方才朕說此事的時候,你的神色,似乎在肯定什麼”朱棣的洞察力十分強悍,他感覺到姚廣孝似乎有事情瞞著他。
“陛下多慮了,臣方才隻是驚奇而已”姚廣孝解釋。
“不,不對,你的神色騙不了我。”
朱棣緩緩起身,盯著姚廣孝,沉默良久,突然開口道“大師,當年李逍剛入府的時候,朕曾讓你給他摸骨,到底摸到了什麼,當時你可是一時興奮不已,連說三個‘好’字,朕還是第一次見你如此失態,以前沒有,自那之後也沒有,絕不止鴻運如山這麼簡單。”
姚廣孝解釋道“當年就是鴻運如山?”
朱棣冷聲道“你要欺君?”
他的目光如刀子般看著姚廣孝。
半晌之後,姚廣孝無奈道“當年臣摸骨的確摸出了李逍的命數。”
朱棣道“什麼?”
姚廣孝道“如今,這命數已經應驗了,那就沒什麼好隱瞞的,當年臣摸出,李逍是半個皇帝命”
“什麼?”
朱棣一驚,旋即沉默。
原來這和尚早就知道了,結果還不告訴他,就是怕天機泄露,命數改變,那時候自己不過是燕王,若是女婿是半個皇帝命,那自己隻能是皇帝命了。
良久,朱棣有些失落,道“你是說朕的皇帝命數,不是天命,而是李逍帶來的?”
姚廣孝點點頭“是,也不是”
朱棣“何解?”
姚廣孝道“這命數雖然是李逍帶來的,可王爺能遇到李逍,何嘗不是王爺的命數?否則,當年這天下還有多個藩王,晉王,秦王他們都有郡主,李逍為何不會被他們所得?這李逍生在燕地,被王爺所得,就是王爺的天命,導致郡主毀容的那場大火,是禍事,也是契機。王爺突發奇想,公開招婿,才能招攬過來,沒有這一切巧合,也就無法促成此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所以陛下依舊是天命所歸。”
這一通說下來,朱棣心裡又好受多了。
可自己,方才還怪他
想到這,朱棣又十分愧疚“哎,說的是啊,都是命數,方才朕對李逍發火,是朕的不是。朕登得大寶之位,李逍有一半的功勞,他如今強國,也是為了朕,朕還去指責他,不應該,真不應該啊。”
姚廣孝雙手合十,虔誠道“嗬彌陀佛,善哉善哉陛下,臣有一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朱棣道“但說無妨。”
姚廣孝道“待變法結束之後,不如將這倭國之地封於李逍,封他為一字並肩王,令他世代鎮守於此,這倭國如同國外之國,隔山跨海,與大明朝不相連接,又呈掎角之勢,雖遙海相望,卻有寶船能即刻支援,如此一來,可保大明萬年無疆。”
朱棣奇怪道“皇後曾經提議過,封李逍為一字並肩王,朕沒有同意,可你為何也說出此言?”
姚廣孝走過去,附耳小聲說道“陛下,李逍他”
聽完之後,朱棣臉色一變,呆了許久,才呐呐的點頭“原來如此,朕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