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蝶和寧王間的一派脈脈溫情被這一聲冷哼打斷。
就像春暖花開,草長鶯飛的季節,突然從天上砸下來一場冰雹。
蕭蝶柔和嬌羞的笑僵了一瞬,不得不佩服,這晟王的膽子是真夠大的。
這裡離河邊城騎馬也就日的路程,也算是寧王的地界了。
他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了?
不愧是造反逆賊,真耽誤事。
蕭蝶扭頭,眼風似刀一樣甩了過去。
晟王怒極反笑,大咧咧的坐了過去。
“蕭姑娘,你收了我的銀子,難道不該隻招待我一個?一日一千兩難道還包不了你的場?”
蕭蝶冷下臉瞪了他一眼,“看來貴人是去慣了秦樓楚館,忘了我這裡不是你的享樂窩,你個花錢買飯的,也管不了我家有客人上門。”
“我就是個買飯的?他就是客人?那我問你,客人一日如何收取銀兩?”
蕭蝶笑了,她以手撐臉,模樣嬌俏,說話也輕聲細語,似春雨淅淅,隻是照例讓人氣的牙癢癢,“客人嘛,自然是分文不取。”
晟王直接被氣的臉黑如鍋底。
彆說晟王,尋方都氣的漲紅了臉。
“蕭姑娘,你、你太過分了!”
於五對尋方的攻擊力表示蔑視。
小姑娘吵架嗎?還太過分了。
看他的。
於五把腰間佩劍一撂,叉著腰就踩上了木凳。
灶房的門此刻在他身後打開。
於五怎麼踩上去的,就怎麼又把腳挪了下來,還用袖子擦了擦木凳上的浮灰。
最後心虛的回了回頭。
蕭蝶嗤了一聲。
對他們兩個的攻擊力都表示蔑視。
飯菜被分著擺在兩張桌子上。
當著吳阿香的麵,所有人都默契的沒再多言。
當著蕭蝶麵說蕭蝶兩句,可能就是挨個罵。
當吳阿香麵誰敢說蕭蝶兩句,她能直接把人攆出去再也不讓登門。
再大的氣都得先憋在心裡。
隻是這頓飯吃的極其安靜,一時間隻能聽見小豆子滿意的扒飯聲。
吃過飯,吳阿香又去忙了。
一直沉默的寧王歎了聲,先開了口,“你不該在這的。”
寧王幼時曾隨父親在京中呆過兩年,那時晟王還是個整日被皇室子弟捉弄欺負的外邦雜種。
他那時年紀小,也沒能幫過他。
兩人雖然都生活在京都,卻好似兩條並不交叉的溪流,各種奔騰向各自的方向。
後來他父王病逝,自己破例繼承王位,離開京都到了封地。
聽聞那不久後晟王也被他父皇接回了北地。
晟王的目光挪到寧王身上,“呦,認出本王了?”
寧王捏了下眉頭,目光偏向蕭蝶,似不滿他暴露了身份。
晟王嗤笑一聲,“她嚇不著,你眼前這位蕭姑娘,可比你以為的厲害的多。”
蕭蝶……爹的,拆台大戶啊。
寧王見蕭蝶確實沒流露出害怕的情緒,也放下了心。
“皇叔出現在這,是一定要趕儘殺絕嗎?”
“不然呢?看那老東西跑到你那安享晚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