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轉眼就到了成婚那天。
寧王一大早就換上了婚服,喜慶的大紅色和他平時常穿的顏色相差甚遠,卻也襯得他麵如冠玉,風姿秀逸。
蕭蝶在前兩日就搬去了寧王府在城南的彆院。
小豆子和大黃小黃也去了。
但唯獨吳阿香沒去。
在寧王去彆院迎親的時候,她獨自一人,去找了晉陽郡主。
郡主聽聞她來求見,嗤笑一聲,輕蔑的道:“她來見我?這鄉野村姑不會真以為和本郡主攀上親戚了吧?蕭蝶今日能不能活著進門,可還不一定呢。”
按照婚禮的流程,寧王接了蕭蝶,需得繞城一周。
這其中就有許多可以動手的地方。
這世道,哪怕什麼都缺,也最不缺難民流民。
送親的隊伍被流民隊伍衝撞,新娘子被當眾擄走,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到時候誰想把這事賴她身上,都是不可能的。
誰讓這風雨飄搖的時候,他寧王不想著怎麼安定民心,反而不聽話,娶上妻了。
晉陽郡主早就把梧桐院這幾個人查的一清二楚。
蕭蝶可能還有點本事,吳阿香卻是個徹頭徹尾的無知村婦。
每日不是圍著灶台,就是拿著繡針。
府中明明丫鬟婆子那麼多可以使喚,她卻樣樣都自己做。
可見是個有福不會享的勞碌命。
這樣的婦人,晉陽郡主懶得應對。
她擺擺手,“讓她離開,就說本郡主身子不適,不想見客。”
丫鬟領命下去,可沒過一會,又回來了。
“郡主,那婦人說、說……”
“說什麼?”
“她說她今日來見郡主,是為了郡主好。”
“嗬,真是笑話。”
晉陽郡主從貴妃榻上直起身子,“為我好?她莫不是瘋了不成?”
丫鬟茫然的搖了搖頭,“不像,看著還挺正常的。”
“那就讓她進來,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為本郡主好的,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我今日絕不饒她。”
“是。”
丫鬟這次出去,把人領了進來。
吳阿香依舊是頭一次見的模樣。
那日在大門口,她替蕭蝶說話都是溫溫柔柔的一把嗓子,毫無攻擊力。
今日也是。
她站在堂中,雙手不自在的交握,臉上也有些局促的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