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蝶把晟王約到了大餅子村的後山。
那裡是他們頭一次見麵的地方,現在也是她的地盤。
說實在的,這個邀約不太講究。
兩方的大軍還在橫跨這片土地的無綿江邊對峙。
她卻把人約到了大後方。
但蕭蝶知道,晟王一定會來。
她雖帶兵打了兩年的仗,但他從北境而下,前後卻打了將近十年。
她都覺得累了,她不信晟王不累。
大雍自建國後,一直沒能休養生息,百姓們的日子一定也不好過。
他這個新帝又怎能繼續執著於一統天下。
更何況他們隻是兩方博弈,又沒有深仇大恨,打來打去,打的都是這片土地上的人。
沒必要不說,晟王也打不贏她。
她把信交給信使,送去了無綿江對麵。
蕭蝶沒等回信,覺得時間足夠他跨江而來,就先一步回了大餅子村。
過去曾住的小院如今還在,甚至依舊保留著原來的模樣。
吳阿香和小豆子偶爾還會回來住兩天,房間打掃的也乾淨。
曾被晟王一腳踹翻的矮桌上依舊留有裂痕。
她也沒修,隻是擺在了院中。
又斟上了一壺茶。
茶沒等涼,院門被推開了。
晟王推開木門,就看見蕭蝶一身布衣坐在桌前。
時間也好像被拉回到了三年前。
回到了他當初狠狠被宰時間。
他笑言道:“今日這茶多少銀票一杯?朕、我可得看看喝不喝得起。”
蕭蝶抬眸看他,見他也一身常服,獨自推門而入,也笑了。
“就看在你我二人今日的默契上,這杯茶也不收你的銀票。”
兩方交戰時,他們總是碰麵。
隻是像如今這樣近距離的相對,還是兩年之前。
晟王想到那場讓自己賠了一座城的綺夢,坐下身低頭喝茶。
蕭蝶見他耳廓泛紅,就知道他在想些不該想的東西。
她壞心眼的用胳膊撐著矮桌,支起上身緩緩靠近。
“怎麼耳朵這麼紅啊?可是得了風寒?”
說著,她伸出手去探他的額頭。
晟王像被燙了一般,緊忙捉住她的手腕,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蕭蝶!你彆想又給我下毒!”
“哦,那麼下毒你不喜歡嗎?可看你當時的反應,好像喜歡的不得了哦。”
蕭蝶的視線下移,從他的胸前一路劃下。
被她目光經過的地方,晟王隻覺得皮膚骨肉都是一緊。
好像被她扒了衣裳一般。
晟王有些惱羞成怒,“你約我來這,就是為了調戲我?”
蕭蝶收回視線,坐了回去。
一臉正色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晟王緊繃的皮肉鬆懈,心裡卻有些失落了。
他繼續喝茶,掩飾自己的神情。
蕭蝶今日約他是為何,他早有猜想。
甚至她不主動,他也準備要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