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茫然片刻後,李如意好像反應了過來。
她看看麵前這人,又看了看那人身後的幾個護衛,尷尬一笑,再也沒提加桌的事。
等到眾人落座以後,因為陌生大家都還有些尷尬。
反而是那個客人倒顯得更自在許多。
“我見李當家年紀不大,竟成了當家之人,掌管這麼大的商隊,倒是讓程某佩服不已。”
李如意笑了笑,不像剛才那般熱情了,似乎是因為剛才說錯的話做錯事情多了幾分拘謹。
“程叔說笑了,說笑了……”
她一尷尬場麵就有些冷。
這時候,韓時安馬上又站了出來。
“程公看起來風度翩翩,儀表堂堂,比之我等起更有幾分氣勢。不知何許人家,竟能用得您這般仆人?”
劉臨軒聽到韓時安問話,眉頭瞬間一皺。
他覺得今晚李如意和韓時安都十分奇怪。
兩人平日裡展現出來的圓滑世故,在此時此刻竟都消失不見。
“京城之中有些權勢的人家比比皆是,如我這般的仆人也如過江之鯽,韓公子此時赴京,想必是為了來年的春闈,日後如果這般之人必會見得更多!”
他隨意敷衍了一句,轉而將話題繼續往李如意身上引。
“要說少見,還是韓公子這般的人少見,能讓妻子外外做事的男子可不多啊!”
韓時安像是聽不出對方話裡的試探一般,順著對方的意思便回答道。
“韓某家境貧寒,這些年能夠讀書全靠如意供養。”
聽了這話,沈秋池的目光不禁在韓時安和李如意身上打量一下,而後又馬上垂下頭去。
他早先便猜測過韓時安是不是吃軟飯的,不然怎麼能那樣沒有脾氣。如今真的被證實,他心中竟也有了些許心動。
不過轉瞬之間這種念頭又被他拋出腦海之外。
李如意可不是省油的燈,不能因為她此時表現的呆傻了些,就忘了她平日裡的強勢。
沈秋池還是覺得這樣吃軟飯的事太不體麵。
姓程的人顯然也沒料到韓時安這麼實在,連吃軟飯都是說的如此直白。
不過這也正合他的心意,他此來便是打聽李如意的過往。
韓時安既然把話題引到了此處,他便也毫無顧忌地繼續說道。
“也是李當家好手段!”
這話一語雙關,不隻是說李如意掌管商隊的手段更強勢,也是說她將男人管控如此也非常人所能及。
李如意像是沒聽出對方話中的隱喻一般,笑了一聲,仿佛緩解了些許剛才說錯話的尷尬。
“對了,李當家著商隊看起來有模有樣,不像是剛組建的,是自己經營的還是祖上產業?”
李如意似乎終於有了開口的機會,連忙回答。
“我師父留給我的!”
聽到這話,對方長長的“哦”了一聲。
“難怪!難怪!能教出李當家這樣的徒弟,想必尊師也是位厲害人物吧!”
說完,又半真半假的感慨了一句。
“此生若能得見,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不知程某可有機會啊!”
李如意神色流露出了些許哀傷。
“我師父很厲害……隻是……”
對方一直打量著李如意的神色,眼見著她目光之中的哀傷,瞬間明白了許多事。
“抱歉抱歉……”
他連忙道歉,但心中想的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韓時安見氣氛有些冷凝連忙招呼。
“對了,您還沒有嘗過我們這裡的酒水吧,是從家鄉帶來的山中果釀,味道很好,來來來……”
韓時安起身越過李如意給對方倒酒。
之後又依次給劉臨軒和沈秋池的酒杯中也滿上。
宴席雖然開始,但互相之間的試探並沒有終結。
李如意對詘洲郡的事情隻字不提。
她篤定這些人不會去查她和她師父的過往,當然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查的話也經得起查。
而對於對方身份的試探就簡單許多了。
她把裝傻充愣演到底。對京城的生活居住都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再加上韓時安即將入京趕考。對於京城的局勢也想要了解更多。
“程叔,這京城之中的高門大戶咱們是比不得的,但不知道像我等,若是到了京城,應在何處落腳?”
“商戶聚集的地方,會不會安全上沒有保障?”
“不知哪些地方治安要更好些……”
“早先我們那裡有一座狀元樓,尋常的學子都會到此地吟詩作對。京城之中也可有這樣的地方?”
“京城之中竟然也有一座狀元樓,距離貢院如此之近?”
“這時間若是去了住宿恐怕也不宜都說京城居大不易。不知這落腳之地可不好找呢!”
“程叔認識的人多,可曾聽說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