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可可下意識在身上摸了一圈,除了襤褸的衣裳,沒有找到任何可以采摘這片葉子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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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會是傻了吧?”喵衣看著半晌沉默著不說一句話的琉可可,不有感覺到一陣心虛,秋葉讓她看著貓。
她就發了個呆的功夫,這荒蕪山穀直接變成了叢林,一回頭那倆貓還不見了,就隻剩下這一個。
結果這一個還傻了!自個抱著樹葉還玩起來了!
衝著大葉子比劃了又比劃,琉可可遺憾的意識到,這片葉子恐怕不好帶,隻好隨便用指甲劃下來一些小心的包好藏進懷裡。
仔細的聞了聞指甲上葉子的汁水,抬手把身邊聒噪的小貓推到一邊,又隨手的在衣服上擦了擦。
周圍的樹木極高,樹蔭下的天空呈現出一種深邃的黑色,與暗紅色的月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月光是紅的嗎?
暗紅的月光透過樹梢,灑下一片朦朧的紅色濾鏡,不遠處的天上,卻有一個金色的光點在閃爍。
比起漆黑的天空和暗紅色月光,那一團金色光芒存在感頗強頗為耀眼。
琉可可站起身來,隨手活動了一下四肢,身體狀態很好,第六感告訴她,最好到那個發光的地方去。
“喂!太過分了吧,居然一直無視我!”喵伶氣的跳腳,渾身的鈴鐺和鎖鏈,叮鈴鈴的響,“我可是一直守著你啊!”
琉可可聞言回過神,淺灰色的眸子裡是淡淡的光暈,看著急躁的小孩兒緩緩眨了眨眼,餘光看到四周帶著倒刺的猩紅藤蔓。
把小孩留在這裡,確實不太安全,“那你跟著我吧……”
喵伶愣了一下,隨後更加惱怒了,雙毛紅的都能滴血了。
“你當我是什麼啊?什麼叫跟著你吧?這裡我更熟悉啊!你怎麼敢對我說這種施舍一樣的話?”
“你很熟悉這裡?”琉可可聞言低頭沉思了一下,不遠處的猩紅藤蔓說,“那是什麼東西?應如何應對?”
“那當然是……”喵伶直接卡殼了,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那是、那是……能吃貓的藤蔓、要、要離遠一點。”
她親眼看到了這些藤蔓吃掉了多少鬥篷貓,目前還沒有看到反製方法!
琉可可輕輕點了一下,湊過來的紅色的藤蔓,它們似乎在輕輕擺動,仿佛在試探她的態度,“他們不會隨便吃貓的。”
紅色藤蔓友好的蹭了蹭琉可可的手,似乎在表達欣喜。
琉可可微微一笑,“是個溫順內斂的小孩,正常狀態下是很羞澀的,膽子非常小,如果它傷貓了,那一定是因為被嚇到了。”
喵伶驚悚的看著挑逗著猩紅藤蔓的琉可可,不由感覺到一股毛骨悚然,這是真妹妹啊!也敢上手?
吃貓的藤蔓啊!是吃貓骨頭都不吐的啊!
“這些藤蔓長的這麼古怪、你都不怕的嗎?”喵伶咽了一口口水,眼睛緩緩的變成了藍色,“你就不怕它一口把你吃了?”
“彆怕。”琉可可輕輕揉了揉喵伶的腦袋,“是的,我能感覺的出來,他們都很友善,都很開心的樣子。”
兩隻可以吃的貓在麵前跑,能不開心嗎?!
喵伶都快哭了!
琉可可渾然不覺喵伶的崩潰,抬手扶了一下頭,額間金葉子的圖案一閃而過,真奇怪,腦子為什麼會這麼空呢?
“彆怕,我會保護你的,什麼事都不會有,這些古怪的植物雖然看起來很可怕,但很友好的。”
“是嗎?”喵伶完全不想說話,這話要是秋葉來說還有一點信服力,但你沒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一點力量都沒有嗎?
怎麼敢把話說的這麼滿啊!
“你一點都不害怕的嗎?”
“媽媽說,醫師無懼生死,蔑視死亡,擁抱離彆,當死亡與離彆都已經無懼的時候,也就無所畏懼。”
琉可可輕輕笑了笑,又愣住了,媽媽、是誰?
腦海裡模糊的影子閃爍著,聲音也斷斷續續,在我們族……從小就要懂得,無畏死亡,擁抱離彆、代代如此,如同……
但我希望,我最甜蜜的孩子……你……拘……,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一名優秀的藥師。
“你媽媽真是個奇怪的貓,哪有教自己的孩子不怕死的,這樣豈不是很容易受傷?我現在總算知道你們兄妹倆為什麼……”
“這麼奇怪了。”喵伶搖搖頭,細碎的小鈴鐺隨著她的動作叮鈴鈴響,“我們阿母就不一樣了,阿母從小就告訴我們。”
“必須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傷,受傷了是會很疼的,一切都是虛無的,隻有自己完好無損是最重要的。”
“你的阿母一定很愛你。”琉可可小心的避開四周的植物,衝著喵伶伸出手,“來,前麵的路陡,抓住我的手。”
喵伶愣了一下眼睛,漸漸變成粉紅色,像秋葉那樣虛偽的貓,妹妹為何如此溫柔?
說話的聲音都又輕又柔,笑容還暖和,以前從未有人用這樣的語氣與她說話,低頭抓住琉可可的手。
“你和你哥哥是兄妹,但為何差距如此之大?若他能有你三分溫柔,就完美了。”
“哥哥……”琉可可愣了一下,再三思索也沒有想到,對應的片段,隻甜甜的笑了笑,“每貓自有每貓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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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也沒你說的那麼溫柔,隻是媽媽從小就告訴我,必須要和善一點,更和善一點,這樣藥材才會喜歡我。”
“隻有被藥材承認的藥師,才能將所有藥材的藥效發揮到最好,也許是因此藥師一般都比較溫柔吧……”
“藥師——”喵伶眸子驟然變成金色,欣喜的停住腳步,“你是藥師!那你能解我身上的毒嗎?”
“你中毒了?”琉可可手握住喵伶的胳膊,握住脈門摸了又摸,隨後迷茫了一瞬,怎麼會有貓沒有脈搏?
難道這種毒能讓貓沒有脈搏,活貓沒有脈搏,好厲害的毒。
喵伶看著琉可可沉默的麵孔不由緊張起來,“怎麼樣,這毒能解嗎?”
琉可可搖搖頭。
“完全沒有辦法解了嗎?”喵伶金色的眼睛瞬間又變成暗淡的藍色,看來真的隻有那該死的貓能解了。
“不,我隻是在思考有什麼藥材有讓貓失去脈搏的功效,對方製毒手法很高深。”
除了沒有脈搏,喵伶從麵相和精神頭上來看,簡直好極了,完全不像一隻中毒的貓,但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如果她真的好極了,就不該沒有脈搏。
“你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事,這個毒應該還沒有生效,所以你短時間之內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事的。”
是秋葉給的那個解藥!
但是那個解藥是有時限的!
“彆怕,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解毒的,你會沒事的,我以藥師的名義起誓。”琉可可看著四周的植物。
“也許這些神奇的植物裡就有能幫你的藥材,隻不過我們得花時間把它找出來……”
琉可可說著牽著喵伶往前走,卻被喵伶拉住了,笑容消失了一瞬,又回頭笑著看向喵伶,“怎麼了嗎?”
喵伶指著琉可可麵前不遠處的位置,“不能越出線,隻有那裡是本來就有的,在你哥圈定的位置之內。”
“啊?”琉可可懵了一下,腦子飛速的轉著,“我哥、圈定的位置之內?”
喵伶輕輕點了點頭,“嗯,我不想死,如果我們離開了這個範圍之內,他找不不到怎麼辦?”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在的位置是——我哥、之前畫了個圈的位置,我們站在這裡等他就會過來?”
琉可可看著遠處密密麻麻的幽深叢林,有些無言,這孩子的話是認真的嗎?
“嗯,我們隻要等他就好,不要出去冒那麼大的風險,圈裡的植物還好,萬一出去外麵的植物也許會把我們吃掉。”
圈外的植物都是突然長出來的,圈內的才是秋葉用力量變出來的,好好的呆在裡麵就行了,她可不要出去作死。
喵伶抽回手背在身後,“本喵若是有力量,那還能保護你,但現在我的力量還沒恢複呢……這裡沒有光,根本恢複不了。”
琉可可輕輕搖頭,“就算他畫了圈,你真的確定他能找回來嗎?這裡一眼望去,哪裡哪裡都一樣,萬一他迷路了……”
“你要在這裡等死嗎?”
對哦,這些植物是後來新長出來的,現在所有植物都長的特彆相似,秋葉那家夥這麼久沒回來,找不到我不這裡了吧?
喵伶“……”該死的秋葉?!!
她就不該帶著這些貓來永夜穀!若是不帶他們下來,哪有這麼多破事!她現在還在陽光下開心的做飾品呢!
雲閣禁地中
“咳咳咳……”小秋葉劇烈的咳嗽了一陣,抬手揉了一下太陽穴,側頭看著縮在書架角落的雲閣簡史。
“你至於嗎?不就給你提了幾個字嗎?我還尋思著多年不見你進步了呢,怎麼又憂鬱上了?”
雲閣簡史如果不是本卷軸,現在已經哭了,‘您倒是十年如一日,百年如一息!這字怎麼不僅沒進步還退步的這麼難看了!’
‘在我身上提這麼幾行,醜了吧唧看不出意思的字,你叫我怎麼見同類啊?你一時的開心換將換回我一輩子的憂鬱!’
小秋葉眯著眼,抬手掩住臉上的笑意,“我覺得倒也還好啊,我這次都沒用果醬……”
‘啊啊啊!我要讓長老們罰你去種花!種一年!’雲閣簡史氣瘋了,‘你就隻會欺負我一個小卷軸!’
空氣驟然安靜了,可是長老們早就已經化作黃土消散,連靈魂餘燼都已經沒有殘存了。
小秋葉低下頭,輕輕合上麵前的卷軸,緩聲應了一句,“嗯,種一年。”
雲閣簡史大氣不敢喘,看著小秋葉若無其事的又攤開一卷卷軸,猶豫再三,還是湊過去,小聲哼哼,‘對不起……’
小秋葉抬頭,又搖搖頭,聲音有些飄忽,“是太不像話了,該罰。”
它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
雲閣簡史沉默了。
“不過現在可沒人會罰我了~”小秋葉笑眯眯的點了點雲閣簡史,“沒人會給你出頭咯~”
‘啊啊啊小魔王!’
墨紫抬手掩麵打了個哈欠,妹妹、到底怎麼樣了,一回頭就看見小秋葉捧著卷軸握著毛筆在寫寫畫畫不由有些好奇的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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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猩紅卷軸上赫然是個貓兒的小像,不過這畫的是誰啊,好奇怪……
小秋葉握著毛筆的爪子一頓,遲疑的抬起頭,對上墨紫的眼神,“畫的很醜,很難看嗎?”
墨紫隻感覺心口一抽,連忙開口,“沒有沒有,看著還是很漂亮的……”
“這畫的是阿紫姐姐吧?”白糖不知什麼時候湊過來,饒有興趣的探著頭,“看著簡直一模一樣!”
墨紫遲疑的看著卷軸上頗顯抽象的貓兒,這哪裡像了?
大飛沉默的盯著卷軸看了好一會兒,錯過了頭,“還是很好看的。”
兒時的那個秋葉,明明很擅長畫畫,不論畫什麼都栩栩如生的,這個秋葉的畫和小時候的那個秋葉的話簡直是兩個極端。
小秋葉低頭看著卷軸上的畫,沒有說話。
白糖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經很好看啦,我都畫不出這樣的畫像呢!很厲害的看著簡直像極了阿紫姐姐……”
白糖話未說完,卷軸上的畫像無聲的消失了,他瞬間震驚了,“好厲害啊,這卷軸,畫居然會自己消失!”
“這樣豈不是可以省下好多買紙的錢去買魚丸了!”
小秋葉握緊了手裡的毛筆,深吸一口氣,“白糖,你不看著小青,圍在我這裡乾什麼?”
“呃……”白糖側過頭撓了撓下巴,“小青姐姐是不是還在控製那葫蘆嗎……”
“小青都在努力的控製葫蘆,你為什麼不能去了解和掌控一下自己的身體和力量呢?”小秋葉搖搖頭,輕輕一笑。
“力量越強,而越要學習掌控,否則,虛浮的力量就如同空中高閣,不僅無法給自己助益,還會反過來斷送自己。”
“秋葉哥~我已經能掌控的很好了!”白糖小聲的嘀咕。
“嗯?”小秋葉微微沉思了一下,動作極快的閃身,在白糖四周連點三下,一條鎖鏈直接把他帶著扔到了陽光下。
“那就展示一下你的掌控吧,現在控製身體,走過來。”
白糖使勁的試圖控製身體,可渾身上下連眼睛都動不了,四肢僵硬的如同石頭一樣,完全失去控製,不由欲哭無淚。
“秋葉哥你為什麼也會客棧裡那個怪大嬸的招數啊……”
“你這麼覺得嗎?”小秋葉搖搖頭,“韻力與靈力相似,都通過身體裡的經脈來掌控,體內力量積壓過多。”
“而經脈卻脆弱不堪承受,過於龐大的力量,就會使經脈超負荷,這會導致軀體失控甚至崩潰。”
抬手握住白糖的胳膊晃了晃又放下,小秋葉轉過身閉上眼,“經脈薄弱根基脆弱,你這副身軀根本承受不了自己的力量。”
“過度使用力量超負荷是絕對的,掌控的很好?是仗著自己有修複性的做宗韻力嗎?對自己的力量毫無掌控。”
“你每一次超負荷的使用力量,都是對於自身經脈的損害,這樣下去形成惡性循環,你的崩潰也就不遠了。”
白糖“……”
小秋葉回頭看了一眼白糖,“知道為什麼讓你的舌頭和嘴能說話嗎?”
白糖被迫看著小秋葉,恍然大悟的賣萌認錯,“不知道,秋葉哥我錯了,能讓我動了嗎?”
小秋葉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水袖,“我和你說的話,你聽懂了嗎?”
白糖有些遲疑,“……沒有。”
“那你就在這站著吧!仔細想想我說的,用腦子想!”小秋葉笑的溫柔,“你個隻知道吃的丸子!”
白糖有些委屈,“為什麼大飛不用在這站?”
“那一身的傷,你想他死嗎?嘴也彆用了,好好反思反思。”
小秋葉閃現到秋千上,抬頭去扶額頭,有些懷疑人生,耳朵忽然一熱,側頭就看見捏著自己耳朵的墨紫,又垂下眼眸。
“其實畫的還是很好看的,本宮主覺得你那副小像至少有三分像我。”
小秋葉聞言笑了,耳朵微微顫了兩下,“阿紫這麼哄我?那畫像明明就很醜,白糖若不說,你都看不出來那是誰……”
“也就隻有那家夥敢猜了,那麼抽象的小像都能和你聯想在一起,都不知該說他聰明還是敢於想象。”
墨紫輕輕一笑,看著另外半邊秋千,“我可以坐嗎?瞧你在上麵搖啊搖的,真的很好玩的樣子。”
小秋葉眨眨眼,閃身到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要抓緊繩子哦,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秋千。”
“哦~有多麼不普通?”墨紫小心的抓著秋千坐下,不由一笑,耳邊是悠悠揚揚小孩唱歌的聲音,“這是什麼法術?”
“握住繩子,可以聽到歌聲?”
“這個不是法術,是一種陣法。”小秋葉輕輕推動秋千,“可以留住回憶的聲音,時光荏苒,山河變幻——”
“跨越千年萬年,聽到先人的日常,這個法術是不是很有趣?”
“確實很有趣,而且這唱歌小貓的聲音還有幾分熟悉呢~小秋葉,我記得你也很會唱歌?”墨紫眯著眼看著遠處的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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