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孩扔禁閣裡？就算是長老管不了，族長也不作為嗎？”月蓮霧微皺眉頭。
浮生族的小孩都成長於童話中，這樣才能編織出美麗的幻境，禁閣那地方連他都聽說過，裡麵封印著無數邪惡的東西。
那裡的東西比靈毒更邪惡，是能引起世界混亂的罪惡之源，有族長親自把守，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族長就是我爹，就是他把我送進禁閣的，他還開放了禁閣的一層，所有的浮生族都可以從裡麵挑選法術學習。”
小秋葉抬手抓握著活動了一下，“禁閣之名早已變了意味了，裡麵強大的功法若乾無數，可惜沒一個人認真練。”
月蓮霧嘴角抽了抽，“我真以為那裡麵封印了很多邪惡的東西，結果隻是個藏書閣嗎？早知道我……”
高低得進去看看。
“確實封印了很多東西，不過都在上層，一層隻有攻擊力非常強的功法道具之類的東西而已。”
小秋葉思索著，“不過雖然強，卻有點容易失控，需要相當的時間來練習掌控。”
“你這麼說的話，我大概知道為什麼沒人認真練了，編織幻境，掌控夢境，也需要大量的時間來練習。”
月蓮霧搖了搖頭，有些好笑，浮生族這些人啊、被使命馴化的太厲害了，馴化到他們認為自己產生私欲都是一種罪惡了。
可是人有七情六欲，又怎麼可能毫無私心欲望呢？
“比起花時間去練根本用不上的攻擊性功法，他們更願意將時間用在可以輔助他們淨化靈毒的幻境和夢境上吧？”
“猜得大差不差，不過，誰能預知到以後呢？若他們知道自己也有打架的一天，大概也會花幾分心思吧……”
小秋葉說著有些自嘲，“自那以後，我獵殺了無數逃罪者，可死了就是死了，死去的人不會再複活了。”
“你現在多大了？”月蓮霧突然發散思維，“我是說，就從氣息來看，似乎你死的時候也沒多大吧？你是幾歲死的？”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從九歲開始用釀泉大概是十七八歲時開始用極光水的，我的死期大概就是在那時候吧？”
小秋葉努力回憶了一下，可記憶太模糊了，“我沒有十七八歲之後的形態。”
“九歲就開始用了？這也太亂來了，剩下的長老居然沒有把你的族長爹打一頓。”月蓮霧不知該如何說了。
無論是釀泉還是極光水可都算不上是好東西。
“九歲那年，除我之外的浮生族就已經死乾淨了。”小秋葉垂下眸子，“為什麼要把住的地方弄得這麼亮堂？”
“太刺眼了。”
“那我以後換些光芒柔和一點的。”月蓮霧的聲音極輕，“對不起。”
他讓他降臨世間，卻沒能為他掃清苦難。
九歲啊……他九歲的時候都好像還在和泥呢、浮生族的九歲小孩也都生活在精致的童話裡。
可他卻被泡在釀泉裡了……
這太荒謬了。
怪不得他分不清愛和愛情的區彆，極光海那些連情感都沒有的家夥，怎麼可能養好小孩兒呢？
“我喜歡你。”
小秋葉詫異的看向月蓮霧，“你突然之間瘋了。”
“你這嘴可真會說話。”月蓮霧搖了搖頭，撫上胸口，打了一下腹稿，“喜歡是一種情緒，你可以對任何人表達這份喜歡。”
“家人、朋友、同事，甚至是敵人，這世界上隻有一種喜歡是獨占的，那便是戀人之間的愛。”
“我想要很多很多這種獨占的愛。”小秋葉伸手比了比，“很多很多，多到我都抱不下。”
月蓮霧無言的看著小秋葉好一會兒，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這種愛隻能有一份，你給出去的這種愛也隻能有一份。”
小秋葉搖搖頭，“我有好多份，昭昭、時韻、即墨觴……”
“停！”月蓮霧抬高了聲音，“你看到他們與其他人說話，會生氣嗎？會感覺心裡癢癢的，不舒服嗎？”
“不會，我沒有心。”小秋葉點了點胸口的位置，“這裡隻有一朵玫瑰。”
“那你這朵玫瑰就不能送給很多人。”月蓮霧雙手合十，思索了一下，“你對你說的這些人產生的想法。”
“並不是獨占的，對戀人的想法，而是對朋友的喜歡，你想和他們做朋友，你和他們之間相處很舒服。”
“而獨占的愛……等到你碰到一個人，願意把你心中的這朵玫瑰隻送給她一個人的時候，那就是你給予的獨占的愛。”
“要把玫瑰送給一個人。”小秋葉撫摸著胸口，那是不是要先挖出來？
可挖出來之後沒有了血肉的供養，會不會枯萎？
“我不喜歡玫瑰。”
月蓮霧無奈的點點頭，“當然，當然可以，不喜歡玫瑰，那你送朵月季，每個人都可以有喜歡和討厭的東西。”
“送你喜歡的東西，當然也要注意你送的那個人的喜好，就像是你不喜歡玫瑰，如果有人送你玫瑰。”
“你也會生氣一樣，每個人都不喜歡收到自己討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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