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已經選好了。”大飛搖搖頭,“謝謝你,秋葉。”
秋葉握著鎖鏈的衣袖緩緩鬆開,輕輕抬起一吹,金色的花瓣飛向迷宮的深處,“秋麒麟會指引你,在抵達目的之前,你隨時可以回頭。”
“這是我給你最後的特權。”
“不,就像是你不能放棄族人一樣,俺也絕不能放棄星羅班一隻貓逃走!”大飛眸子深處劃過一絲不明顯的金色葉子印記。
“謝謝你能給俺選擇,對不起。”
金色的眸子目光悠悠的看著大飛消失在迷宮深處,最後化作一聲不起眼的輕笑。
總有人將滿身聖光冠冕堂皇的人當做最聖潔的救贖,金色和白色似乎成了聖人的專屬,以至於這身裝束的人更容易得到信任。
卻忘了皮囊下心隱於血肉掩映之下不可得見。
卻忘了口中所說本是最輕易之言。
卻少有人知,最坦誠的謊言才最致命。
無需去編織什麼夢境啊幻境啊,你隻需要指著一處深淵說那裡是懸崖,這就夠了。
他本就是個賭徒,隻可惜他隻有贏沒有輸。
和他下對立得注,那便是隻有輸沒有贏。
大飛真是有些自謙了,他就沒有想過,他才是那個最難毀滅的角兒嗎?
所以無需算計更改,允之以現實,叫他自己去毀滅自己,這便足夠了。
總有信者試圖從自己的信仰身上得到力量而忽略了代價,所以他們不到最後絕不會後悔。
所以有了邪神,有了邪教,有了禁忌的信仰。
萬成燼本就是禁忌的天道之一,無我殺戮之道,向死而無畏之道,乖張而不可琢磨的陰影之道,是所有信使都避而遠之的存在。
白色修羅,金衫活佛,一柄鏽刀,琉璃冰糖,反反複複死而複生無儘涅磐,幻影之間真實難料,血肉模糊向死糾葛。
他是個血色的瘋子。
在他拚著以瀕死之態硬扛墨昭也要跳了玩家的大營的時候,信使們就已經知道了。
起初他們不滿他乖張跋扈挑起玩家和信使的爭端,後來他們恐懼慶幸這白色的陰影不會籠罩在自身之上。
不信仰本身就是一種恐懼,背後造謠本就是一種底氣,在極光水的壓製之下,他們大抵心中也是有慶幸的。
慶幸與小戰神對於自家信使的寵溺,慶幸於萬成燼不僅是萬成燼,還是秋葉是那個能把吾主寵上天的秋葉。
可除了昭昭和時韻,又還有誰知道,萬成燼代表的是死而複生之道呢?是向死而浴之道呢?他從一開始所代表的就是森林啊!
代表的是洋溢著生機的森林。
那場大火焚儘所有,於是植物的萌芽在灰燼之下浴火重生,於是萬成燼從被森林守護撫育,變成守望森林重燃新枝。
[你的封號……就叫燼吧,餘燼的燼。]
“來玩一場大的吧!所有人都要玩,都要來參演這場最後的華麗落幕。”秋葉這麼說著,麵前空蕩蕩一片,隻有冰壁。
然後他笑了,“一噠噠、幕布拉開,好戲開場,戴好你們的眼睛,體會血淚的美學哈哈哈………”
武鬆雙手抱著自己,“琉可可,你有沒有感覺突然很冷?就好像溫度瞬間下降了一樣,不會又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哪有很冷,你彆自己嚇自己,而且森林裡沒有一點光涼一點本就是正常的,他要是熱了,那才可怕了山火包裹過來就可以吃貓肉了。”
琉可可將編好的草藥掛在腰間,“明明之前敲鐘的時候,我們離得並不遠,為什麼卻找不到他們了?連那顆參天的樹也不見了。”
“你真的確定這隻是有點涼嗎?俺感覺俺快要被凍成冰塊了。”武鬆嘴有些打顫,“不僅冷,還心裡毛毛的,就仿佛有雙眼睛盯著俺一樣。”
琉可可無語的看著武鬆,突然“哇哦”一聲,“因為你背上有個鬼呀!!!”
“啊啊啊啊啊………”武鬆被她突然的高音帶著尖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琉可可隨後往後上一依,倚上樹乾,“你還怕這玩意兒啊,世界上是沒有鬼的,笨蛋哈哈……”
“俺……”武鬆一呆,忽然指向她的身後,“那、那你你、身後是什麼?”
“什麼啊,還想嚇我?”琉可可搖搖頭回身看了一下身後的樹叢,“我可沒你這麼膽小,隻是一片樹影而已。”
“不是!”武鬆聲音有些顫抖,“俺是說你身後有白色的東西!”
“哈?”琉可可回過身四處看了一下,挑眉看向武鬆,“裝的有夠像的哦,不過我可不像你是嚇大的,我……”
聲音戛然而止。
琉可可擰著眉沉默低頭,眸子深處金葉子一閃而過,她的聲音有些飄忽,“我以前好像、經常在森林裡呆著,風做搖籃葉作沙鈴。”
“蝴蝶是玩伴,鳥兒是老師,森林就是我的全世界。”
“啊?”武鬆咽了一口口水,“俺說真的、琉可可,你身後真有個白色的東西。”
“你這可就沒意思了——”琉可可傷感一掃而空,猛然轉身指向身後,“除了黑漆漆的,就是各種熒光,你告訴我哪來的白色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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