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顏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了,於是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後山那邊,沒有驚動涼亭內的兩人。
隨後沐顏又在整個映陽寺都探查了一圈,確定沒有其他有奇怪需要注意的地方了,就回了客院那邊。而這個時候,莊窈和穆疏雪正在廂房裡大眼瞪小眼呢。
“顏妹妹,你回來了!”看到沐顏回來,莊窈和穆疏雪都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莊窈整個人都是萬分驚喜地看著沐顏。
“我這不就是無聊沒事做,所以出去逛了一圈而已,你們怎麼一副很久沒見我,想死我了的樣子?”沐顏笑著走進了屋子,一把坐到了凳子上。
接下來幾天,沐顏他們幾個人都過的很規律。每天早晚課完成日常任務。
沐顏每天早晚會抽出時間在寺裡轉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隻是幾天看下來,一切正常,沒有異常的人和事的出現。
莊窈每天晚上三更半夜的時候都會打扮地不人不鬼地出去,然後過個一個時辰左右,一臉春色地回來。
沐顏基本上每天都會跟著莊窈去啟陽寺的後院。倒不是她有什麼聽牆角的癖好,而是不出意外的話莊窈最後肯定是會出事的,沐顏想把控一下事件,彆出現什麼超出她預想的情況。
在這種規律又帶著些壓抑的情況下,沐顏他們順利地來到了第五天。
第五天,等公雞打鳴過後,天色久久地沒有亮起來。
去門外一看,才發現不是天色沒亮,而是整片天空都被黑雲遮住了,所以顯得天地間都昏暗了許多。但和這邊夜裡的一片黑暗還是有區彆的。
這種天氣就會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總覺得好像在這種天氣,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但今天就是最後一天祈福的日子,還有今天就是那轉胎泉開放的日子了,還有一個任務沒完成呢!
所以沐顏他們隻能很準時地出了門。
也不知是不是有天氣影響的原因,沐顏隻覺得莊窈也好,後麵看到的年程,乃至進入聽早課晚課的院子時看到的那些和尚尼姑和香客,身上總給人一種淡淡的詭異的感覺。
沐顏隻覺得,她們身上好像……雖然看上去和之前沒什麼區彆,但總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扭曲感。
在這種情況下,沐顏和葉呈景還好,穆疏雪已經被影響了,不時地皺眉整個人渾身緊繃,可以看得出來,她不時地在緊張。
而受到影響最深的是譚桑林,他整個人臉色煞白,沐顏注意到他整個人都在打顫,走路兩條腿都在發抖。
“聽完早課去完成轉胎泉的任務,然後就回房間,晚課後,馬上回房間,不管聽到什麼,都彆出來!”沐顏看了譚桑林一眼,還是難得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好,謝謝!”譚桑林勉強打起精神,對著沐顏點了點頭。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本人膽子也不小,也算經曆過不少任務世界的曆練,他不應該一驚一乍,隻因為周圍的一些環境問題而嚇成這個樣子的。
但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早上一出門,他就感覺整個人都在炸毛,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好像都在叫囂著“危險危險”!
沐顏又打量了一下譚桑林,沒有再多說。其實隻要心性足夠強,能抵抗得住那種感覺,你就能反應過來,這應該是一種類似於精神影響,有一種可以影響你精神的能量場,放大了你本身的恐懼。
這種類似於精神攻擊的能量,隻能用個人自己的意誌力去克服,不然這種無形的攻擊是很難防禦的。
想來這也是任務難度的一部分吧!沐顏在心中暗暗想著。
好在譚桑林雖然已經被那種特殊的精神能量影響的不輕,但還是沒有失去理智,安安靜靜地也沒鬨出什麼來,大家還是順利地就聽完了早課。
“走吧!今天可是轉胎泉開放的日子呢!我們一起去吧!”早課結束,莊窈就看著沐顏他們開口,邊說唇角還勾了起來。
不知為什麼,沐顏隻覺得此時的莊窈看上去整個人都詭異的很,不像之前幾天,就算是做作輕浮,但起碼看上去是個人啊!
“對啊,一起去吧!沒準明年我們還能一起來這裡還願呢!”年程也忽然出聲,笑眯眯地開口道。
原本看上去老實憨厚的年程,此時那張端正的臉上,因為天色原因,被打上了大片的陰影,乍一看過去,幽暗陰鬱,著實有些嚇人。
沐顏還好,一旁的譚桑林,整個人都沒忍住一個踉蹌,好在沒有一下啪嘰摔在地上。
“好啊,大家一起去還有個伴!”葉呈景臉上此時也微微有些嚴肅了起來,但他還是語氣輕鬆淡定地開口道。
“好了,彆說了,走吧!”莊窈似是有些迫不及待,根本沒有心思聽他們談話,便出言催促道。
轉胎泉,說是泉,其實卻不是像沐顏原本想象中的,是一口泉水,有泉池或井什麼的。
莊窈帶著沐顏他們,來到了啟陽寺後院很偏僻的一個小跨院中,那裡有一個看上去有些舊的小殿。
進去後,就看到小殿四麵靠牆那邊,點了數不清的油燈,燈火通明,把整個殿內照得無一絲陰影。而四麵的牆上,有許多反正沐顏認不出典故的牆繪。
殿內沒有供奉任何菩薩,隻在中央放了一口足有一米多高的青銅大鼎。而所謂的轉胎泉,就是這口大鼎中的水!
不,那也不是水,或許可以稱之為藥。那是一種帶著淡淡的灰綠色的藥水!由僧人用長勺舀入碗中,每對夫妻給一碗,夫妻兩人一人一半分而飲之。
與之前的人煙稀少沒有幾個人不同,沐顏他們來的這個殿裡,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在了。
那些人看上去都是一對對結伴而來的夫妻,上到看上去已經有四十來歲的中年夫妻,下至看著才十六七歲的新婚夫妻。嗚嗚泱泱,看上去不下六七十人。
隻是那些人看上去都有一種僵硬之感,隻是都臉上帶著狂熱之色熱切地盯著那口大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