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朝廷對言官的容忍程度極大,隻要這些言官沒有觸犯朝廷律令,每次彈劾都必定有所回應。
要是惹到了這些言官,他們雖不能把你怎樣,但今天彈你一個衣冠不整,明日再談你一個儀表有異,不敬陛下,換誰都受不了。
縱然是這些小事不會被朝廷責罰,但天天和陛下提自己的一堆小來小去的錯事,反而更容易讓陛下對自己印象極差。
連小事都整理不好,如何讓陛下能相信得了給你委托大事你就能辦好?
並且這些言官不參與政務,提拔係統有彆於其他官員,不需要拉幫結派,也很難被其他的官員抓住把柄來攻擊,根本就沒有軟肋也無法拿捏。
也因此,幾乎誰也不想招惹這群蒼蠅,但凡能躲都儘量躲著點。
不過對慶修來說,這些人根本不可能拿彈劾的事來威脅他,他根本就不在乎這個,李二更是不可能在乎這個。
那人被慶修懟的一句話也憋不出來,其他的同僚雖然想幫他說話,但眼下也著實是沒法開口。
隻要一開口,慶修反手就拿地理誌回敬他們,如何應對?
“日後諸位言官若是行對朝堂政務提議,是不是應當先暫且了解事態原委,再行提議,若總是這樣難道不是白白落下笑話?”
慶修完全不給他們留下任何情麵,仍然一句接一句的懟,這些往日極其囂張的言官們竟然也隻能硬著頭皮聽。
群臣見狀心裡暗爽,慶修總算是幫他們出了口惡氣!
能讓這群蒼蠅吃癟,那可著實不容易!
儘管他們當中有的人想法和言官一致,但此刻也是在心裡完全和慶修站到了統一戰線上。
隻要你攻擊這些言官,咱們就是同一戰壕的戰友!
李二見朝堂上的氣氛有些微妙,便輕咳了一聲,有意緩解氣氛:
“慶國公久未上朝,應當不太清楚諸位愛卿對此事的看法,不必焦急,可慢慢說。”
“另外,諸位言官若是要提議,至少要把地理誌、平邊誌多少翻閱一些吧,如果隻是聽彆人口口相傳的信息,隻怕並不準確。”
李二這一番話看似是在拉架,但聰明人都聽得出來,他這是在有意偏袒慶修,並且還明裡暗裡的損了這些言官幾句。
“罷了,諸位愛卿也不必就此事繼續商討了,朕已經有了解決對策。”
李二這話頓時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去了,大家都認定李二的想法是放棄南詔。
就算是李二顧及到顏麵,或者照顧慶修的情緒,他也會說的更委婉一些,如將南詔的平叛放緩一些,最後緩緩撤兵出境。
然而李二接下來給出的回應卻大大超出了眾人的意料:
“自我大唐開國以來,還從未主動放棄過任何一寸土地,昔日猖狂如突厥,如今不也四分五裂,瀕臨滅族,而今我大唐實力強盛,能被一個人口甚至不到五十萬的撮爾小國反製?”
“南詔絕不能放,寸土不棄,縱然當地百姓蠻夷且不受開化,也應當加減力度征討壓製,不可退讓半步,屢教不改者縱是就地格殺來以儆效尤也無妨!”
李二已經很久沒有在朝堂上說出殺氣這麼重的話,在群臣聽來這已經是在釋放一個十分明顯的信息: